外院有家丁在忙碌灑掃,外廚房已然忙碌了起來,有殺豬宰羊的聲音,聽著很熱鬧。
畢竟是有文管事在,雖不得主事,卻也能管些用,即便有那些二心的,明面上也不敢太過造次。
韓攸寧心下稍稍安慰,如此父親回來看著總不至于太冷清。
侍衛們都知道,買羊買酒的銀子是表小姐出的,在韓攸寧馬車經過的時候,侍衛高聲喊著,“謝過縣主”
韓攸寧掀開簾子,便見外面一張張年輕的笑臉。
因為府里一直開支拮據,他們的日子實則過得并不算好,月銀比別的府里低,伙食也不好。
韓攸寧掀開簾子沖他們笑了笑,“國公爺大勝而歸,咱府里就該好好慶賀一番,你們忙吧。”
侍衛們的笑臉更燦爛了,中氣十足地喊道,“是”
原本這些喜事慶賀,可沒他們侍衛們什么事的。
可表小姐,把他們當做府里的一份子,同喜同賀。國公爺大勝而歸是府里的榮耀,他們的榮耀,可此時,這種榮耀與歡喜更強烈了一些。
街道上干凈整潔,想必是半夜就打掃過的,畢竟皇上一早要從這里出城。
這個時候,城外說不定已經開始儀程,父親正在受皇上的盛贊,百官的祝賀,無比的榮耀。
想著父親高興的樣子,韓攸寧不由得笑了起來。
父親不必經歷慘勝的苦難,也不必承受天上地下的巨大落差。一切都還好好的。
馬車停在了慶春樓的后院,后院寬大,只停了幾輛馬車。
韓攸寧尚未下車,就有伙計站在一旁笑臉相迎,“縣主,您小心腳下。”
韓攸寧本奇怪這伙計的眼力如此之好,轉而回頭看了看自己馬車上的一圈東珠,便明了了。
整個京城的人都認識這輛馬車,也知道晉王爺把這輛馬車給定國公府表小姐用了。
民間的傳聞也是頗多,大致就是晉王爺屈尊紆貴,表小姐攀了高枝。
最近來府上尋她的春心萌動的小姑娘們,個個圓潤了不少,對她也是殷勤有加,一副要認她為主以后一同侍奉晉王爺的架勢。
韓攸寧看跟前這個伙計不諂不媚卻又格外恭敬的笑容,卻也不知有幾分是沖著晉王爺的大名的。
她扶著鈴兒下了車,“三樓甲字號若是此時還沒空出來,我就先在一樓等著。”
伙計躬身笑道,“怎能讓縣主您等著,房間已經備好,小的帶您上去。”
韓攸寧一邊往里走著,問道,“我聽說沿街的鋪面樓上都要進駐御林軍,怎你們慶春樓不必呢”
伙計笑道,“慶春樓也進駐了的,不過晉王爺來,官兵誰能管呢”
韓攸寧暗暗感嘆,趙承淵當真是隨心所欲的很吶。
她尚未走多遠,便見一輛精致的馬車停了下來,上面下來一個容貌稠麗身量高挑的女子,鵝蛋臉杏仁眼,眉毛濃黑,笑起來跟太陽一般明亮閃耀。
她身上的寶藍底纏枝寶瓶紋錦襖錦裙,以及烏發間的明珠金簪步搖與她的明艷相得益彰,讓人心曠神怡。
鎮國公嫡長女王采丹,丹陽郡主。
王采丹她有做太后的姑祖母,做貴妃的姑母,做太子的表哥,做內閣首輔的父親,其尊貴堪比公主,在京城貴女圈是高高在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