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犯下那等惡行,將大房害得這般凄慘,她是沒指望長姐還會記得之前的許諾的,能給他們二房一條活路就不錯了。
可長姐居然不計前嫌,主動提起這件事
韓攸寧微笑,“既然你就要是正頭夫人了,三妹也就是嫡女,哪里還有給我磕頭的道理,都起來吧。”
楚菁菁還是拉著女兒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方起身落座。
她猶豫了一下,憂心道,“雖說如今府里是國公爺和大小姐說了算的,二爺不敢不聽。可是二爺看著性子綿軟,實則是有些硬脾氣的。奴婢就擔心,他因著扶正奴婢是大小姐的意思,心里不痛快,就對奴婢心生不喜”
她又忙解釋,“奴婢就是怕辜負大小姐一片好心,奴婢空得了個正室的位子,卻什么也不能替大小姐做”
韓攸寧笑道,“天寒地凍的,你和三妹在院子里跪了兩個時辰替他求情,若如此都打動不了他,那他當真是鐵石心腸了。”
楚菁菁和韓清蓮相視一眼,原來大小姐讓她們下跪那么久,是為了這個。
她們心底最后的一點不舒服都消失了。
“所以,大小姐任由我們跪在外面,是為了替奴婢在二爺面前博取好感”
韓攸寧眨眨眼,“危難時刻見真情,想必二叔父今后對姨娘會多一份敬重了。”
鈴兒放了個炭盆在他們倆面前,讓她們烤火,又給她們斟上熱茶。
楚菁菁喝了盞熱茶,手在炭盆上烤著,身上心里很快就暖和過來了。
她的恭敬比起方才更多了分真誠,“大小姐為何肯幫我們母女”
韓攸寧笑了笑,“你們倆能跪在外面請罪,可見是非分明,不是推脫責任之人。二房交到你們手上,也能正正風氣,我也就放心了。”
楚菁菁聞言,頓時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
她看重的是她們的忠心,要的是韓思齊和韓清婉的不痛快。
她又是一通道謝,“大小姐放心,我定然好好勸導二爺,約束子女,不給大小姐和國公爺添亂”
韓攸寧微笑,“我是沒有不放心的。”
韓鈞將韓銳叫到了他的外書房。
韓銳神色頹廢,醉醺醺的,手里拿著一個酒壺,沒個形狀地坐在韓鈞下首的位置。
韓鈞問他,“這么多年來,你是盼著本公和世子死,你好承襲爵位的吧”
韓銳就著手中的酒壺喝了口酒,“是。有個心如蛇蝎的母親,能教養出什么好兒子不成。”
只是他盼著他們死,卻從來只是想想,幻想自己當上國公爺的諸多美事,但從來不會付諸行動去努力的啊
罷了,說這些誰會信母親把他們的活路都給堵死了
韓鈞淡聲道,“你倒是頗看的明白。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他們兄弟二人,性格迥異,一個剛正豪爽,一個怯弱軟弱,平日里的交流著實不多。
說實話,他從小就打從心眼里瞧不上韓銳的,高不成低不就,沒有真才實學卻又醉心仕途。連房里的妻妾都搞不定,還想去搞定那些精明的官員
不過他這個二弟有個好處,耳根子軟,心也軟。
小時候他犯了錯被父親拿著馬鞭抽,韓銳二話不說就趴到了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