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的王貴妃禮佛七日,身子果然好轉。
在感嘆佛法精妙之余,也信了韓攸寧“玉碎擋災”的說法。
只是在七日之后,她的生活起居恢復正常,過了沒多久,身子又開始不適,頭痛欲裂,性情狂躁。
太醫院的的太醫每日的去開藥看診,都無濟于事。
就在清德大師做法事期間,王貴妃差人到定國公府來請大師進宮,可幾次相請都不得。
王貴妃本有自己的高傲,不想相求于韓攸寧,可在又一次痛暈過去之后,她差林公公到了定國公府。
林公公捧著一匣子小東珠,還有兩顆大東珠,點頭哈腰的,“娘娘聽說了貴府里的事,很是惱怒,差人打了劉院使二十板子。這些東珠縣主您收著,就當是壓驚的。”
韓攸寧笑吟吟地接了,“替我謝過娘娘。林公公慢走不送。”
林公公苦著臉,“縣主您就行行好,去宮里看看娘娘,娘娘昨兒晚上頭痛得暈了過去”
韓攸寧笑道,“公公說笑了,我又不是大夫,進宮又什么用”
林公公恭維道,“您不是大夫,可是得道高僧的師叔呢上次您給娘娘支了招,娘娘可是松快了一些日子。”
韓攸寧道,“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旁的,怕也幫不了娘娘了。”
林公公諂笑著,“您不是還有玄智大師親手抄寫的地藏經用了幾十年的木魚嘛。聽說,那都是厲害的法器,能驅邪祟,增福壽”
“不不不,那都是不值錢的破爛玩意兒,只配給小太監玩的。”
“縣主您消消氣”
林公公往前靠近了兩步,低聲道,“縣主有所不知,上次您離宮之后,娘娘就打了白芷板子,將她從掌事宮女貶為粗使宮女。這最近娘娘病的又厲害了,便覺得是沒有這兩樣法器鎮著的緣故,就把白芷給杖斃了。”
韓攸寧皺了皺眉,“罷了,我就走一遭,說不得你這差事沒辦成,也要得個白芷的下場。”
林公公面露喜色,感恩戴德地跪下磕頭,“謝縣主體恤奴才”
韓攸寧讓他起來,嘆道,“宮里的事我原不愿摻和進去,以后還不知會有多少麻煩”
“縣主的大恩,老奴記下了。您放心,您但凡有什么用的到奴才的,盡管開口。”
韓攸寧大妝了,帶著鈴兒進宮了。
這次的待遇比上次高了許多,鈴兒也跟著她進了宮,且剛進宮內,便有轎輦候在那里了。
翊坤宮里依然是熏香濃郁。
夾竹桃的清淡苦味,夾雜其中。
王貴妃躺在榻上,眉頭緊鎖,痛得香汗淋漓。
她見韓攸寧來了,忙坐了起來,急切問道,“你那經書帶來了沒還有木魚快拿過來”
“帶了。”
韓攸寧將經書遞給她,王貴妃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經書放在膝上,雙手虔誠合十,閉目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