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婉一聲尖叫,抱著手蹲到了地上,不停痛呼著。
剛開的水沖的熱茶,半壺撒道了韓清婉手上,手上瞬間通紅一片。
韓清婉尖聲怒斥,“下賤丫頭,連個茶水都端不好”
秋葉慌忙道歉,“二小姐贖罪您的胳膊剛好撞了過來”
她一把扶著韓清婉的胳膊便往外走,“奴婢原本是在國公爺院里伺候的,他那里有上好的燙傷藥,現在趕緊去討些抹上,免得落下疤痕。”
韓清婉被挾制著,想不走都不行,而想到會落疤,她也不敢耽擱了,跟著出了房門。
胡明珠鄙夷地嗤笑,“原本這韓二小姐看著也是個知書達理的才女,怎么這么短時日變得跟潑婦一般,當真不堪。”
韓攸寧腹誹,恐怕你是沒照過鏡子。
她淡笑了笑,“想必是疼的厲害的緣故。我那丫鬟是父親剛送來的,平日里舞刀弄棍的習慣了,有些毛躁。”
從萬眾矚目到一無所有,沒有幾個人能承受這個落差吧心理不扭曲才怪。尤其是像韓清婉這種心性高勝負欲強的人。
胡明珠輕蔑道,“沒了好出身,又沒了好性情,她這輩子是別想出頭了。還妄想著嫁給太子,做夢吧。”
她還沒忘韓清婉說的話,指著里間的玉娘問,“她是什么人,能教著你迷了太子和七皇叔的心”
王采丹的目光也順著看了過去,卻是沒有說話。
韓攸寧看了眼玉娘,她背著身子端莊坐著,低著頭做針線,手上動作卻僵硬得很。
玉娘懟天懟地懟空氣,可從來沒這么老實過,也從來沒這么端莊過。
韓攸寧笑道,“她也就會教教我女紅,偏我又是個不爭氣的,這嫁妝恐怕是繡不了多少了。”
她起身去將針線笸籮拿來,拿起繡繃遞給胡明珠,“你看,我幾天了才繡了這么一點。”“你看,我幾天了才繡了這么一點。”
玉白的料子上剛剛繡了兩小節紫竹桿子,光禿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胡明珠取笑起她來,“你也是個笨的繡得比我還慢”
女子十二三歲大多便開始繡嫁妝,終其最羞澀美好的年華,用手中針線繡制夢想中的未來。
繡嫁妝就成了四人共同感興趣的話題,玉娘的事就此岔開。
聊了許久之后,在臨走前王采丹拉著韓攸寧去了一旁說話。
她神色不太好,低聲道,“太子心脈傷得厲害,發著高熱一直迷迷糊糊地昏睡,偏他緊咬著牙關喂不進湯藥去,看著恐怕不好。”
韓攸寧淡聲道,“既然人昏迷著,有那么多人在,撬開嘴灌藥就是。”
王采丹苦笑搖頭,“試過,嘴里都撬出血來了,藥倒是灌進去一些,可接著又都嘔吐出來了。太醫說,他根本就沒有求生意志。若是一直這么下去,恐怕不出幾日,人就沒了。”
韓攸寧蹙眉。
趙宸殺伐果斷,意志強大,何曾為什么事這般意志消沉了
王采丹自責道,“那日去橫斜閣,原本是我的緣故你才跟去,后來又為了替我解圍你才吹塤。到最后鬧成這樣我這幾日懊悔的厲害,既怕太子表哥出事,又怕七皇叔因此被皇上遷怒,還不知要起多大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