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摩挲著玉如意,目光沉沉。
殿內諸人也聽出了晉王警告的意味,此時他對韓攸寧的維護,一如從前。
她們倒是不明白了,現在韓攸寧被傳的那般不堪,他就絲毫不介意
宮女取來一個掐絲琺瑯手爐,王太后道,“給昭平縣主。”
宮女走過來,剛要呈給韓攸寧,趙承淵便探手接了過去。
他看了看里面的炭,又上下翻看了一番,方遞給韓攸寧,“這個手爐不大,也精致好看,正適合你。”
韓攸寧接過手爐,謝了恩。
王太后淡撇了趙承淵一眼,如何不知他是不放心,怕手爐做了什么手腳。
她淡聲道,“這里都是女人,你在這里多有不便,便去御書房尋你皇兄吧。”
趙承淵起身,“昭平便交給母后了,兒臣告退。”
趙承淵一走,一直安靜的殿內便熱鬧了起來。
有命婦艷羨道,“晉王爺對縣主體貼的很呀。”
賢妃掩著嘴笑道,“那是,源自青樓的招數,有幾個男子抵擋的住太子不就是為了死去活來的”
王貴妃冷聲道,“賢妃若是不會說話就別說,太子與她又有什么干系本宮倒懷疑,太子一直不醒,是四皇子暗中下毒的緣故”
賢妃道,“姐姐,這下毒的話也不好亂說,皇上雖懲罰密兒,卻是因著他不思進取的緣故。太子與昭平是什么干系,又不必我來說,這滿京城不都傳遍了嗎”
她低笑道,“姐姐若想聽更具體的,我可說不出口,不若尋個太監來學給你聽”
王貴妃重重拍著桌子,怒道,“你這話可敢當著晉王的面當著定國公的面說定國公家教嚴厲,可教不出那樣不堪的子女來”
賢妃笑了笑,“姐姐沖我發什么脾氣,這些話,也不是我傳出去的呀。”
韓攸寧微笑道,“我有次去慶春樓,無意中聽人議論,四皇子府里不但美妾眾多,男侍也個個美不勝收。”
賢妃臉色一變,“放肆你胡說什么”
王貴妃將她的話還了回去,“你沖她發什么脾氣,這些話,也不是昭平傳出去的。
賢妃冷聲道,“我是皇妃,又豈能和她一個縣主相提并論”
王貴妃冷笑,“的確不能相提并論。她昭平還有十來日就嫁入晉王府了,晉王妃的品級,算起來可比你這個賢妃高。晉王妃要佩戴的是九翟冠,其大衫、霞帔、燕居佩服之飾,同貴妃,同太子妃。而妹妹你,只是配戴七翟冠,論規矩,見了她是要行禮的。”
賢妃臉色難堪,尤其是當著一眾的命婦貴女的面失了顏面。
她嗤笑一聲,“她當的成當不成晉王妃還不好說呢。我們皇家最看重女子品格,她德行有虧,宗室可容不下她”
王貴妃喝了口茶,“母后的懿旨,皇上蓋了璽印,晉王親下的聘禮,福王妃作的媒人,可不是妹妹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能抹殺的。”
賢妃看向王太后,“母后,您當初為人所蒙蔽,才下了那道懿旨。如今流言四起,世人都等著看皇家笑話,您可容得下韓攸寧她來壞了皇家威嚴”
王太后撫著玉如意,淡淡道,“都莫要吵了,都是要當婆母的人了,還跟孩子一般拌嘴。”
她指了指王采緋,“緋兒,你過來陪昭平坐,她一個人坐這里怪孤單的,也沒個同齡人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