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去,就有人過來,說是皇太后召見。
女史和她對望一眼,李鵲兒忍不住道,“要不美人還是說身體不適,不要前往了吧”
誰都知道明棠是帝太后一手提拔起來的,是帝太后一系。這個時候叫人去,只怕是來者不善。
明棠搖頭,“皇太后召見,說身體不適,就能躲過去了”
皇太后召見女官,別說人沒事,就算人真的有什么。怎么可能推脫。
女史輕聲道,“美人多多小心。”
明棠點頭,她起身整理了身上衣裳。到了外面,只見著一個年長的中官袖手在外面等著,見著她上下打量兩眼。示意她跟過來。
宮里的人情冷暖向來是清楚的。尚太后的宣平殿里顯得幾分冷清。
守在外面的宮人中官臉上都有幾分不得志。
中官把她引到殿門前,她邁步入殿內,冷不防看見殿內佇立個年輕男人。
上了年歲的男人,不管怎么老當益壯,和年輕男人還是不一樣,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前面的年輕男子頭戴漆小冠,身著緋色袍服,和她往日見過的那些臣子沒有太多區別。但他身形高挑修長,玉帶勒出一段蜂腰。那股露于外的溫潤,頓時充斥了年輕男人的肌體下的剛勁。
明棠多看了一眼,只看到一段瓷白修長的脖頸,以及些許同樣白皙的側臉。
她那一眼能看的著實有限,不過哪怕只有那么點,不見全貌,也能從中窺探出些許俊秀。
明棠不留痕跡的將視線收回,拜見殿內御座上的皇太后。
尚太后卻沒有叫起,讓她保持著伏身的姿勢。
“我讓你來,有事想要問問你,這幾日我宮中用度皆不如以往,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太后高坐在御座上,看著跪伏在地上的人。
明棠早知道這次來不會有什么好事,“回稟皇太后,宣平殿中事,由太后詹事全權處置,妾等別說掌管,就算是過問,也是過問不得的。”
尚太后冷笑,“是嗎,你倒是將自己推的干干凈凈。”
“我知道你在宮里不一般,別人不敢的事,難說你不敢。”
這就是要無中生有了。
尚太后揮手拍了下手下的憑幾,“真是好大的膽子”
尚太后徒然拔尖的聲量聽著有些刺耳。
這擺明就是要拿她出氣,甚至連罪名都不好好找,隨便扣一個,三兩句話就要完事。
“來人。”
“太后。”
旁邊佇立的人突然開口了。
聲線清質透徹,比明棠意料里的還要年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