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似的。”
見著明棠笑,明桂也笑。想起剛才的事,明桂臉上的笑又消失了,“都這么多年了,她還是想著動手”
明桂說的是尚太后,說起來,她對尚太后的恨意莫名其妙。當年皇后風光獨一無二,但她們也是先帝親自看上,并不是使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冊封也是由中書省擬定詔書封的。
再說當初是尚太后自己動的殺心,結果事沒辦成,她也沒怎么樣。照樣當上了皇太后,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卻還是想要她們的命。
尚太后的手段,明桂知道。看著滿臉的天真,十幾年來光顧著長年紀,臉上添褶子,心性沒有半點增長。但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當年先帝的元后突然暴斃,死因不明。先帝也沒那個心思查明元后的死因,隨便就給葬到皇陵去了。可宮里卻有傳聞,是那時候的寵妃也是后面的尚皇后給毒死的。
明桂從來不會小看尚太后,也不會把尚太后往好處想。
要是沒有今日那個人還有楊煜,明棠怕是兇多吉少。
“她留在那兒,終究是個禍害。”
明桂緩緩開口,在雪天里呵出了一團白霧。
宮人女官們此時離她們遠遠的,不管說了什么,明桂都不擔心有人會聽了去。
她們姊妹倆過過最艱難的日子,好不容易從暗無天日里出來。誰再想要她們姊妹兩個重回那種日子里,不管那人身份如何,明桂都會把那人給撕了。
“還沒到時候。”明棠不急,“現如今不管是陛下還有太后,都沒有動她的打算。現在外面上柱國掌權,陛下和太后恐怕都先注意著朝堂上。暫時是沒有在后宮里先打起來的打算。”
明桂聽后,面色凝重,“那就由著她胡作非為了嗎”
如今明棠的身份是女官,不是以前的由著人作踐的宮人。但在尚太后的眼里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無事,由著她鬧。”明棠安撫的握住明桂的手,拍了兩下,“阿姊以為陛下和太后是真心實意的留她這么一個大佛在宮里么”
她臉上的笑容更加明艷,“十年前的事,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后都沒忘。讓她再多做一些。做到陛下和太后已經完全沒有了耐性。到那時候,才是她的滅頂之災。”
明桂愣了下,皺眉道,“算是便宜她了。”
又叮囑她小心,“以后繞開她,繞的遠遠的。”
明棠點頭。
明桂拉住她的手,“我現在只盼著你的事能順順當當。到時候我就徹底能放心,也對得起叔父了。”
元徵已經和成太后說過以后立明棠為昭儀的事,當時明桂就在一旁,熱淚盈眶,險些當場落淚。
昭儀僅次于皇后,從此之后,這宮里就沒有人能把她如何了。
明棠反握住明桂的手。
明桂察覺到她掌心有些冰涼,仔細看她的手掌,“怎么手這么涼。”
又仔細揩拭了下,明桂眉間幾乎打結,“怎么連玉肌膏都沒擦。小心回頭手上又長瘡。”
早年她們在宮中的時候,沒少在冬日里碰冷水干活,長了兩手的凍瘡。后面日子好了,過上了富貴日子,還是會不注意就冒出個卷土重來的架勢。
明桂拉著她到殿內,拿熱水泡過的帕子給她把雙手捂一會,擦拭干凈再擦上玉肌膏。
明棠被照顧著,昏昏沉沉,一頭歪到了身后的隱囊上。
她天不亮就起來了,原本就睡的不夠。到了這會就開始犯困,一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沒有人叫醒她。然而一覺醒來,她就覺得腰身上有些不對勁,她一看,見著元徵的腦袋靠在那兒躺著。
元徵睡得迷迷糊糊,睡夢里感覺到她醒了,頭顱湊過來親昵的靠近。
“臻臻。”元徵嗓音含糊不清的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