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阿叔這里有醫官嗎”
論年紀,元澈只比元徵大了幾歲。論輩分,元澈是先帝那一輩的人。叫元澈一聲阿叔,倒是恰得其當。
“臣慚愧,這里除了臣還有幾個老仆之外,并沒有其他人。”
元澈話語說完,握住元徵的手掌,“陛下暫且忍耐一二。”
話語落下,還沒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就見到元澈拉住元徵脫臼的那只手轉了兩圈,只聽到輕微的咔嚓一聲,關節復位。
明棠在一旁看著元徵額頭上掛著冷汗,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疼的。
她輕輕道了一聲陛下。元徵轉頭看到她,“臻臻,你過來。”
她才過去,元徵就靠在她的身上。
明棠沒想到元徵當著人面就往她身上膩,頓時有些老臉一紅。她去看元澈,只見著元澈臉色毫無變化。
“陛下沒事吧”
元徵要是出了事,回頭宮里知道。準沒她好果子吃。
面色如常的年輕男人聽到她問,眼眸向她轉過來,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她,似是露水沁漫。
可是等人再仔細看,那雙眼睛里又什么都沒有。
“說不好。”這位半點都不知道說好話安慰人。
他又抬眼仔細打量了元徵兩眼,“陛下手腕脫臼,至于其他的毛病”
他搖搖頭,“一時半會的還需再看看。”
這話說的也沒錯,畢竟才來,就算有什么事,也要過小會才能看出來。
元澈叫人去取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粟米粥,元徵在宮里錦衣玉食習慣了,對這種東西有些不習慣。
“粟米粥可以補脾,算是病后進食的首選。陛下遭險才沒有多久。肉食并不適合。”
元徵這才用食,他身上衣裳臟了,只能尋出一些元澈自用還沒來得及穿的衣裳給換上。
元澈原本要老仆過來幫著把衣裳換了,可元徵不讓其他人靠近。元徵的性子是自小養出來的霸道,他下定了主意,就難以改變。
等到藥熬好了來喝下,他沉沉睡去,明棠才算是勉強輕松一點。
見著元徵兩眼合上,呼吸平緩之后。明棠站起身,才往后走了一步。左腳那兒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她一時沒忍住,身形略有些踉蹌。
她手臂被身后人扶住,向后看就見到元澈的臉。
“小娘子還好嗎”
他看了一眼她那只已經有些站不住的腳。
明棠是吃過苦的人,很會忍痛。從門口一路走來到現在,她都沒有表露出半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背后扶著的人,在她站穩之后,就要把扶著的手收回。半點也不猶豫含糊。
但明棠的動作很快,她整個人向后一倒,徑直倒他手上。
這個時候會醫術的似乎只有面前這個,這只腳靠它自己好,怕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既然面前就有一個能治的,不抓住就是她傻。
至于臉面,那是什么玩意兒,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