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去,今日還算不錯,沒有多少風。”
元澈說罷起身,走出門口,回頭看向她。見明棠還沒有動,臉頰向外撇了撇示意。明棠硬著頭皮跟上去。
萬萬沒想到,元澈讓她回報的方式,就是當著他的面背書。
曾經何時在學校被老師支配的恐懼,又回來了。
阿陳拿了兩只胡床過來。胡床小小的一只,一人一個,把衣袍下擺一撩,坐在上面。
明棠把書卷攤開在膝頭,對著上面的字開始辨認。
她嘀嘀咕咕小聲念叨,然后閉眼仰頭就背。
元治來的時候,就見著自己兄長和明棠一塊坐在日頭下面。
他吃了一驚,正要開口說話,他的足音引來兄長的一暼。
“阿兄,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元治走過去,阿陳見他來了,又搬過來一只胡床。
明棠叨叨嘴里的內容,看了元治一眼。
元治見她看過來,如同受到了威脅的刺猬,渾身上下的刺都張起來。
元治沒好氣的回看過去,明棠根本就不接他的茬,兩眼一閉念叨嘴里的字。
元治如同一拳打出去落了個空。他正準備找話和明棠吵,明棠正好睜開眼,兩人雙目對上。她似笑非笑,目光掃過他,像是看個無事生非的孩童。
“阿兄,這是在做什么”元治被她看一眼看出不服輸的勁頭,轉頭就去問元澈。
“我教董娘子醫術。”他道,“冬日正好閑來無事,正好董娘子想學,就教一教。”
元治聽后,滿臉好笑,他看向明棠,“這個董美人真的學的會么”
他看了一眼她攤開在膝頭的書卷,“美人若是覺得辛苦,不必強撐著,和兄長說一句就好。兄長平日里最不愛強人所難。美人若是不行,和兄長說一句,兄長務必不會為難的。”
哦豁,讓她這么苦逼背書的正好就是他口里不會強人所難的兄長。
明棠口里很忙,沒那個功夫和元治吵架,不過她輕輕的打量他,臉上浮出笑。
她笑得意味不明,那目光落在元治身上有些掂量的意味。元治立即像是被激怒的貍貓,就要跳起來。
元澈一把抓住元治的手,投過去一眼。
“要是美人背不下來,也無人說什么。”
元治壓制住脾氣,又道一句。
明棠也不搭理他,一個她隨便就能挑起脾氣的少年,她也沒有什么搭理的必要。
她手掌輕輕蓋在書卷上。任憑那邊的元治說個沒完沒了,只當是蚊子嗡嗡嗡。
元澈見元治鍥而不舍的去搗亂,好笑的在一旁看著。
過了一會,明棠將手里書卷收拾好。
元治見狀,“美人放棄了”
他故作惋惜,“美人何不早些說,若是早些,也不必浪費方才的功夫。”
明棠滿面奇怪,“郎君說什么呀。”
或許是出身南邊的緣故,她嗓音里總軟軟的,不像中原人的那股天生的豪邁。那綿軟的語調讓元治一愣。
明棠沒那個心思和他對陣,掉頭來看著元澈,“已經可以了。”
元澈有些意外,“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