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兩個被爐,里頭添了炭火放到老阿陳的被子里。
元澈將雙手擦拭干凈,見她望著床榻上的老阿陳。
她的眼神哀傷且悲切。那股悲傷凝成了一層霧,浮在了她的面龐上。
她的眉目籠罩在這股悲傷下,落到他的眼里。元澈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琉璃珠。晶瑩剔透,放在日空下,越發的玲瓏清透。
看得人想要收于掌中。
外面傳來動靜,元治在外面大喊,“兄長,我回來了”
明棠回神過來,她把門打開就見到元治笑嘻嘻的站在門外,他衣袍上的血跡已經干成了深褐。
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明棠,腳步歡快的上前來,“你沒事吧”
元治口里說著,上下將她打量一番,“看著也應當沒事。”
經過她出手相救,元治待她親近了許多,沒有之前的警惕和防備。
“都處置好了”
元澈從明棠身后出來問到。他臉頰和雙手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干凈。衣袍上血跡點點。
元治點頭,“人死之后,也不會流血。處置起來倒也干凈。”
“兄長,我們回洛陽吧”
死了人,還是權臣的兒子。哪怕是對方先動手,一旦鬧出去,也很難收場。
尤其樓玟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到時候被喪子之痛沖昏了頭。不要外面那層周公的皮來對付他們,少不得要有許多麻煩。
“走為什么要走”元澈反問。
“你這個時候走了才是心中有鬼。我聽說樓玟的這個兒子,被他阿爺嬌縱的無法無天,有時候連樓玟這個老子都管束不住。”
元澈毫不在意的看了眼袖上沾的血跡,他伸手輕輕在袖口上撣了撣。
“我看他只帶了幾個人,在這個時候,應當是他自己自作主張跑出來胡鬧的。至于行蹤,也不可能說得清楚。就算找來了,這山這么大,又能尋到什么”
“倒是莊子就在這兒,你人跑的快,回頭還得找理由來搪塞。”
元澈嗤笑,“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能花多少時日能找到這里。”
元治被元澈說的一愣,而后笑起來,“兄長說得對,就算他們找來了又有什么要緊的。等他們找過來的時候,還得好聲好氣的問我們有沒有見過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元澈看了眼那邊狼藉的前堂,對明棠道,“你先去休息,這里我們來料理。”
明棠看了一眼門內,元澈道,“我會讓人來照顧阿陳,你先回去。”
元治也道,“這兒有我和阿兄料理,出不了什么事。”
明棠點點頭,她回到房內,聽到外面聲響不斷。
到了外面天色暗了,各種聲響才消停下來。
用完晚膳,門外有人叩了幾下。開門一看,元澈站在門外。
他身上已經收拾干凈了,沾血的外袍也換掉。
“府君,你”
她話語還沒說完,元澈已經進來了。
他長了一張怡人的面孔,但身量卻是十足的高大。
那身量在寬大的衣袍里遮掩的嚴實,遠遠的看著不覺得有什么。可是靠近了,他垂首下來,整個人都沒入他投下的影子里,便能察覺到那股壓迫。
明棠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元澈看她退避開,笑容比方才更多了些。
“我來看看你的手臂。”他手里空空,沒有帶任何治病的東西,怎么看不像是給人看病的樣子。
明棠捂住自己的右臂。
白日里混戰的時候,她給人那兩悶棍,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力過猛傷到了筋骨,手臂那兒抽抽的痛。
“你怎么知道”
她有些吃驚。
“我自幼習武,習武不是什么嬌貴的事,我什么沒有受過,什么沒有見過。”
他隨意脫了靴子盤腿坐在坐床上,向她伸手,“讓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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