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對于陛下來說,是終身大事。皇后和其他的嬪妃不一樣。是真的要和陛下渡過一生。若是兩看相厭,那不是辦了壞事么”
摻和到別人感情里,從來都是吃力不討好。極其容易得罪人。
明棠自然不會聽成太后的話,真的捧著一顆心,為元徵著想。
“那你呢,你和朕說,你想不想要樓家的女兒做皇后。”
明棠聽著好笑,這種事輪不到她來說。就是元徵脾氣上來,非得拉著其他人也和他一個陣營。
她眼角的余光迅速的掃了一遍四周。
元徵勾住她的手,“朕要聽實話,除了實話之外,什么也不想聽。”
明棠頭低垂著,“陛下,此事從來輪不到我來置喙,立后是朝廷的大事。必須顧及到方方面面。我說的,又算是什么。”
“誰說你說的不算什么”
元徵略有怒色。
“陛下真的想要聽我說實話”
元徵點頭,手上還握緊了些,明棠點頭,“我還是希望陛下能在朝堂上得償所愿。”
元徵沉默半晌,“那你就沒為自己想過有其父必有其女,樓玟的脾性如此,他的女兒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要是進宮,做了皇后。哪里還容得下你。”
面前的人抬眼看他,“但是陛下容得下我不是”
她又道,“陛下難道真的不管我了”
她眼神怯怯的,反握住他的手,左右輕輕搖了兩下。
元徵一口險些沒有上來。
若是皇后在后宮里胡作非為,他得消息再快,恐怕也得慢上一步。
但他被那雙眼看著,無論如何這話都說不出來。最后他恨恨道,“大不了,到時候朕把你帶在身邊就是。”
那邊張賢見著元徵拉著明棠的手在說些什么,“陛下,人已經到了式乾殿了。”
元徵見到張賢,想起元澈已經被他召入宮中。他點點頭,前往式乾殿。
明棠既然穿上了中官的衣裳,自然就和中官一樣,天子到哪兒,她就到哪兒。
明棠看著一個人坐在殿中。背脊青松一般筆直。
明棠多看了兩眼,不管她什么時候看到他,總能看到他的背脊是直的。
筆直的背脊隨著元徵的到來,拜伏了下去。
那把漂亮柔韌的筋骨在緋衣下透出另外一種姿態,莫名的賞心悅目。明棠跟在元徵的身后。
人在上面其實有很多好處,能看多平常人不能看到的風景。
元澈聽到些許不一樣的聲響。中官們脫掉了鞋履,只著白麻足襪走在地上。輕微的足音里有些許不同。
那聲響跟著天子一路向上,最后停住了。
“阿叔起身吧。”
上首傳來元徵的聲音。
元澈起身,頭微抬,掃到了天子旁邊的那個身影。
明棠身形比其他人要嬌小一些,哪怕換上了中官的袍服,也是一眼能分辨出來。
明棠在元徵的旁邊,看著下面的人頭顱微抬,那雙清亮的眼眸出現了一瞬又垂了下去。
她見著他起身,和方才元徵沒來之前沒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