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得元徵的意,他笑起來,“平常我聽人說,先任城王的次子是個名副其實的正人君子,今日一見,果然是正人君子。”
和君子來往,雖然沒有和玩伴那么肆意。但若是有才,能堪大用,元徵還是十分樂意啟用。
他看了一眼元治,元治會意告退。
“現如今讓樓玟如愿了。只是不知道接下來如何。”
元澈低垂著眼,“陛下大婚之后,恐怕還沒有到陛下大展身手的時候。”
元徵點頭,這個是顯而易見。如果只是封個皇后,就能將一切解決掉。哪怕一口氣給樓家封兩個皇后,他都心甘情愿。
“臣覺得,陛下可以多和各家的年輕人來往。除卻陛下之前的那些侍讀之外,還可以再多選一些貴家子弟伴駕。”
元澈道。
元徵有些意外,“人年輕的話,恐怕在族中還有朝堂上說不上話。”
元澈卻說不用,“這些少年越年輕越好,最好和陛下年紀相仿。”
和元徵年紀相仿的,都是一些十三四歲的少年郎。這個年歲,除非是皇子,否則都是白身。
“樓玟在朝堂上經營多年,陛下若是貿然召見朝臣,恐怕會引起樓玟的警覺。”
元澈抬手,廣袖落到他的身側,“可是少年郎們不會,甚至樓玟自己也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可是這些人又能成什么事”元澈反問。
“這些少年正是滿腔熱血的時候,最講義氣的時候。但礙于年歲,暫時沒有出頭之日。陛下留在身邊,會有派上用處之時。”
元徵垂下眼,眉頭擰著。過了好會他點點頭。
“也好,朕身邊也的確該多一些人了。”
上回元徵跑到郊外打獵出事,他身邊原先那些少年,不等宮中問罪,已經被家里的父兄給活活打到起不來身,到現在也沒見到幾個恢復進宮的。
說完了樓玟,元徵來看元澈,“阿叔好心胸,見著賓客如此,也不生氣。”
元澈笑的爽朗,“臣也管不住他們的兩條腿啊。更何況,我和他們若說有什么交情,也沒有。”
“既然如此,何必放心里去。”
元徵頷首,“說的也是。”
“既然如此,那朕就留下來給阿叔道賀。”
遷居的時候,主人家需要宴請親朋好友前來,好生的熱鬧一番。讓人認認路。但元澈低調行事,哪怕被天子賞賜了宅邸,也沒怎么宴請賓客。自己領著人過來住下,就算是可以了。
主人如此淡泊,庖廚里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宴會的準備。天子留下來用飯的時候,庖廚里很是忙亂了一陣,牛羊肉都沒來得及準備,只能現殺。
在硬菜端上去之前,只能先上點素菜,另外加上酒水。
幸好地窖里藏著原主人不少藏酒,這些酒水少說有二十個年頭,滋味醇厚。正是適合端上去。管事的趕緊把酒水源源不斷的送上去。
元徵平日身邊有成太后的人看著,不敢讓他多飲酒。現在那些管束他的人不在身邊,他可以縱情肆意,再加上酒水以獨門秘法釀造,和宮里的酒水又是不一樣的滋味。不免多喝了幾杯。
元澈倒是勸過他不要貪杯,可這個年歲的人,對什么都有一份叛逆的心。越是不讓做,就偏要做。聽元澈相勸,反而喝的越多。
這酒水入口的時候,只覺得有淡淡的香味,不覺有多烈。但后勁十足。酒水下喉兩炷香的功夫,元徵手里的酒爵就掉到了漆案上,在眾人的驚呼中一頭醉了過去。
明棠就在元徵的背后,元徵直挺挺往后倒,她伸手攙扶住。
他整個人都軟綿綿的靠在她的懷里,任由她怎么搖,都不醒。
“府君,這”明棠抬頭就看向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