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在帷帳外面道,他感覺到內里人的慌張和驚懼,沒有撥開帷帳。
“陛下不回永安殿么”
明棠問。
“朕就是從那來的,朕一個人待著氣悶。所以就到這來。和你說說話。”
元徵隔著一層帷帳坐了下來。
明棠趁著這小會的功夫,將身上的衣裳整理好,“陛下不高興”
“能高興么,回去了看書,連書也看不進去。”他頓了頓,“朕要是娶的是你就好了。”
這話聽聽就行,至于當真大可不必。
明棠牽了牽唇,“今日陛下也累著了,何不早點就寢”
“睡不著。”
明棠聞言羨慕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年輕人就是好,累了這么一整天,還能有精神。她只想抱著被子大睡。
明棠一時沒有說話,元徵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坐在那兒,厚重的外袍壓在帷帳上,占去了一大片的地方。
“陛下還是快回去吧,夜深露重,若是回去晚了,著了風寒不好。”
原本坐著的人回身過來,借著室內昏暗的光,見到他臉上扯處一點苦笑,“朕在這宮里感覺無處可去,難道臻臻也要趕朕”
這話說得,怎么能算是無處可去。說起來,這整座宮城都是他的。想要去哪都可以。
明棠還是沒說話,既然元徵沒有開口的興致,她也不打算說話了,她靠在那,不一會兒困意重新翻涌上來,她靠在那里,不一會又重新睡了過去。
今日她幾乎站了整整一日,兩條腿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沒有多少多余的體力來和元徵耗的。
她昏昏沉沉里,感覺到有人把自己拉起來,有這么一拉動,她又醒了。
明棠勉強撐開眼,見著面前的那張臉。
“陛下”
元徵扶著她在床上躺好,他沒有半點照料人的經驗,把她放平在床榻上的時候,還硌到了她的肩。
“臻臻,你想不想做皇后。”
明棠有瞬間的空白,不知道驚嚇更多,還是驚喜更多。
或許是不能自主的婚嫁,還有和自己脾性不對付的皇后,徹底打擊到了作為天子的自尊。明棠感覺元徵越發的異想天開。
“陛下,這不是我能做了算的。”
明棠摸了摸自己飽受驚嚇的心,把自己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點。
“陛下怎么突然這么問”
明棠故作不解,“以前的陛下可從來不問這些。”
“朕覺著,還不如你來當皇后。至少朕和你,還能做一對恩愛夫妻,好過現在朕和她兩看相厭,見面一言不合就吵得不可開交。”
明棠聽了頗有些苦惱,但腦子轉不動,她翻了個身放棄了勸說元徵的打算。
“你比她還適合做皇后。”
明棠笑了,“陛下這話說的,我都要臉紅了。”
“我出身不高,沒有顯赫的家世,哪里還敢想這些。”
“你臉紅做什么。還有。”元徵回頭看她,“這話朕已經聽了無數遍了,還說朕可就真的要生氣了。”
“朕說你身出名門,你就是身出名門。不許說自己門第不高。”
這孩子氣十足的話,聽得明棠想笑,她一如既往的并不當回事。
元徵也不生氣,見她眼睛都睜不開了,“你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