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只是茶余飯后的閑話罷了,樓玟占據大權不放,朝堂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唯他馬首是瞻。見著樓皇后在宮里不受寵,也多的是人準備看笑話。
說過之后,眾人也就不再提起此事。
元澈起身回官署中,他身后跟著元治。元治也已經入朝為官,只是官位比不上元澈,平日里除卻處理公務之外,元治都會跟在他身后。
“阿兄,陛下這是要和樓玟撕破臉”
元澈搖頭,“遠遠不到這個時候,只不過是皇后不得寵罷了。若是真的要撕破臉,就不該是這番作態,”
如果真的要和樓玟徹底撕破臉,至少在面上,應當對樓玟更加禮遇,和皇后恩愛無間。將這一家上下全都縱容的無法無天。然后到了他們忘乎所以,以為自己將要得償所愿的時候,再出其不意的給上致命的一刀。
只是可惜,這個道理,小皇帝看不明白。畢竟是順風順水長大,即使幼年時候遭遇過輔政內訌,那也是朝堂上的廝殺,真正落到他面前的鮮血不過是那么一點點罷了。
這脾性,也不太知道什么叫做養精蓄銳以待來日。
元治聽到元澈這么說,眉頭皺起來,“這聽上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沒事。只要他能聽進去旁人的話就可以。聽不進去,一意孤行,那才是要壞事。”元澈眼角的余光暼了一眼不遠處,只見著樓玟和幾個親信前來。
樓玟看見元澈,走了過來,和顏悅色,不見有半分權臣的跋扈,“我聽說潁川公被委以城門校尉一職。”
樓玟含笑,眼露欣慰,“果然是少年人才。”
城門校尉一職,從不是什么無關緊要的地方。職掌京師城門守衛。
元澈姿態謙虛,口里說不敢,“只是陛下錯愛罷了,在下自當盡心盡力,不負天恩。”
樓玟點了點頭,“甚是,其實我也很希望朝堂上多些年輕人。”
他嘆了口氣,“多些青年才俊,才是一番新氣象。”
元澈對這話并不表態,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樓玟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肩,和其他親信離開了。
跟著樓玟身邊的,絕大多數是其他鮮卑勛貴,他們回首看了一眼那邊佇立的年輕人,“天子突然任命他去負責京師城門守衛,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隨著皇后入宮,元徵和樓玟彼此各退一步,元徵讓出了皇后位置,樓玟自然也要讓出一步,讓天子親政。
天子才親政,就在朝堂上安排了幾個人。潁川公元澈便是其中之一。
這個人在洛陽里以至于朝堂里,都有賢名。只不過之前并沒有被重用,甚至還被尚太后給排擠出朝堂之外。
人人都以為他時運不濟,沒想到天子親政之后,便得到了重用。
天子一手提拔的人,自然是屬于天子那邊的,和他們自然不是一條心。
樓玟并不在意,“當初讓小皇帝親政,早就料到了。若是那小子沒有安排自己的人才奇怪,現如今又有什么要緊”
“一個嘴上沒毛的毛頭小子。”樓玟笑了笑,“他父親是有些本事的人,但死的早又死的憋屈。給他們沒留下什么東西。”
朝堂上行事,人很重要。這東西可以是父傳子,先任城王有這個本事,但是人死的太早,現在他兒子長大了,但早已經物是人非。當年和先任城王一路的人,怕也不怎么對元澈出手相助。
只要沒有其他人愿意和他結在一塊,那根本就不足為懼。
元治望著樓玟和身邊的幾個人說話,那幾個鮮卑勛貴邊和樓玟說話,一邊望過來。樓玟和身旁人說話,神色帶笑。
“看來樓玟對阿兄很是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