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昨夜宿醉,酒醒之后,頭痛欲裂。抱著頭躺在床上發脾氣,有那么幾個黃門撞在他的氣頭上,就被拉出去。
明棠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叫人停了。
“陛下這是怎么了”
明棠坐到床榻邊輕聲問。
元徵原本正發怒,見到她來了,臉上的怒容瞬間就轉變成委屈,“朕頭疼,疼死了”
說著他把自己的腦袋都送都她懷里來。
明棠只能雙手抱住他的頭,指尖點在他頭上的幾處穴位上,“陛下昨日喝酒喝多了,所以才會頭痛不舒服。”
柔軟的手按在頭上,頗有技巧又力道適中,小會的功夫,頭痛有所緩解。
“我來的時候,見著有人被拖出去,今日是個好日子,尤其大清早要討個好彩頭。不如小懲大誡。”
元徵頭疼好了些,心思都在她那雙手上。她說什么,他就應了。
明棠看了一眼侍立在不遠處的黃門,讓他過去叫人把那幾個受罰的黃門給放了。
“朕聽說昨日里你去潁川公那里去了。”
宮里看她不順眼,想叫她跌下來的大有人在,不僅僅皇后一個。明棠對這個這幾年早就見得多了,她應付自如。
“昨夜潁川公出事了,情形看著不對,所以就過去叫醫官去開藥。還有不少黃門都在。”
元徵聽了嗯了一聲,他在她的懷里換了個姿勢,“辛苦臻臻了,日后這些事交給其他人就好。”
元徵對元澈親近是親近,不過這份親近之外,還有君臣的尊卑。
明棠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陛下日后酒水少喝。畢竟這東西傷身。”
元徵睜開眼,他的頭疼在她的揉按下好了許多,原本的滿心煩躁也落了下去,她和他在一塊時間很長了。
許多旁人不敢說的話,她會說。別人不敢勸的事,她敢勸。
而且她說的,他都聽得進去。
“朕一時高興,忍不住就喝多了。”他頭枕在那兒,“下次朕不會的。”
明棠一聽就知道這家伙在應付她,不過她說都說了,至于聽不聽,那是真的和她沒關系。
“我只想陛下好就行。”
元徵聽了高興的笑,露出虎牙。自從親政之后,元徵總會做出沉穩端重的模樣,現在倒是露出了少年的姿態。
“朕也覺得。”
明棠沒好氣的點他的頭。
元澈昨夜宿醉,從宮里回來,渾身上下依然不太對勁。
今日是休沐日,元治正好在府邸里。兄弟兩人都沒有成家,再加上元治雖然入仕,但官位不高,所以和兄長住在一起。
元澈徹夜未回,元治正擔心著,聽家仆說人回來了,趕緊跑出來。
元治看到元澈的臉色嚇了一跳,“兄長這是怎么了”
他想起了什么,“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小皇帝學著先帝下毒了吧
元澈擺擺手,要他不要多想。
“是在宮里喝多了。”他壓住自己的脈,“脾胃受不住,傷到了所以才會如此。調理幾日就好。”
元澈不善飲酒,尤其飲酒之后,渾身發癢,喘氣不及。
和他交好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毛病,哪怕在外赴宴,主人家也不會給他準備酒水,另外備茶湯。元徵不知道他還有這個病癥,拉上他一塊飲酒。
“再說了,陛下還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在我對他無用之前,陛下是不會對我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