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掰著手指數,“這男人最愛的就是兩樣,功名利祿,還有個美人。”
她嘿的一下笑了,“美人他是不愛了,功名利祿,難。”
男人在情愛上用的心思,少之又少。就算有,和自己的前途比起來也根本不值一提,都一樣。
明棠想要回憶起他和自己吐露心意的場景,可是發現自己除了他說的那些話,其他的什么也記不起來。包括他那會的神情在內。
可見她自己也沒有當回事。
兩人都沒當回事,還真沒有什么好生氣的。
李鵲兒不服氣,“還有財呢。”
“財”明棠笑了,“我在宮里都聽說了,清河王不聚財,也不和其他宗室一樣斂財。”
名聲都從宮外傳到宮內了,至少是假不了。畢竟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很多人巴不得趕緊戳穿他,好換自己上呢。
李鵲兒低頭下來,垂頭喪氣的,“那怎么辦”
李鵲兒見著明棠滿臉無所謂,著急上火,“美人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明棠看到面前送來的柑橘。
橘子是從淮南一路送過來的。是屬于南邊的特產,魏國這邊地死活種不出來。淮南不屬于魏國的地界,只能讓商隊跋山涉水的運過來,尤其一路到洛陽。這一路迢迢的,最后到的,價格不菲。
元徵吃不慣柑橘的那個柔軟甜膩口味,也不愛。但因為她是從南邊來的,所以令下面的人按季節進貢。再賜到她這里來。
“你說得也對,至少也得送個什么。你待會讓人把幾個橘子送給他吧。”
李鵲兒啊了一聲,見著那幾個橘子。滿腹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
元澈在官署里將將要處以極刑的卷宗全都調來,仔細一一對過。朝廷行事要符合天地運行規律。死刑都是集中在秋后處決,秋屬金,萬物凋零主死,正是適合開刀殺人。
照著規矩,死刑需要天子親自過目準許,在此之前,需要他再次核準。
元澈花了幾日的時日,將卷宗全都閱過,上頭言敘罪狀的語句,都被他仔細看過,不允許有絲毫的差錯。全部再三確定沒有紕漏了,讓下屬將卷宗搬出去。元澈低頭捏了捏鼻梁。
稍稍緩解雙目的酸脹,外面有了聲響。
屬于內侍的尖細嗓音在門板外響起,“臣給大王送東西來了。”
這個節骨眼上正是用人的時候,但凡能用的,元澈全都調撥出去了。署房內不留奴仆,所以此刻能勞動的,只有他自己。元澈開了門,見著一個面生的宦者在外面,手里捧著一只漆盒。
漆盒黑底朱紋,是最常見不過的樣式。
元澈眉頭微蹙看著這內侍,內侍低頭哈腰,“臣受人所托,將此物送與大王。”
元澈有些好笑于送東西的人的膽子,行賄到了宮里來。
“不必了,拿回去吧。”
內侍顯然有備而來,“大王不用擔心,這里頭不是金銀。只是些小東西,給大王解悶用的。”
元澈盯著那內侍,“是誰讓你來的”
“大王看過,就知道了。”
內侍說罷,殷勤的將手里的漆盒放在桌上,不等元澈繼續問下去,連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