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和我來吧。”
明棠幾乎日日都在宮中行走。宮里的道路對她來說,都已經熟記在心。宮外的那些日子,在漫長的宮中生涯來說,幾乎不值一提。
她到了崇訓殿,見著殿內除去成太后明桂之外,還有個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她見過一兩回。是成太后的弟弟。
“來了,來了正好。”
成太后讓她起來,指了指旁邊的徐國公,“以后,他就是你的養父了。”
明棠目瞪口呆,她呆愣愣的看向成太后,成太后點頭,她利索的對徐國公拜下。
崇訓殿的消息,自有人送到長秋殿。
晉安公主最近搜羅到些許新奇東西,拿到長秋殿里和樓妙儀逗趣。樓妙儀并沒有因為皇帝的冷遇就要死要活。夫妻冷到了極點,反而互相都不抱任何期待,各活各的,不見面反而是最好。彼此在同一個屋檐下各安天命。
最近宮里出了大事,皇帝要冊封的女官和最近炙手可熱的清河王,當著眾人的面貼在了一起。
這種關乎到天子臉面,和男人尊嚴的事。就算這倆之前有多得圣心,也全都是拿了下來。
外面風風雨雨,樓妙儀越發的神采奕奕,她耐心的等著這兩人的下場。做事不必有什么看上去很高明的手段。高明的手段不好施展,反而越簡單的越有用。
清河王對于樓家來說是個禍害,自然是除去最好。至于那個董美人,是元徵心上人。拿來做針,刺得元徵坐立不安。樓妙儀光是想想,都覺得渾身舒暢。
樓妙儀這段時日,心情格外的好。對著對面的晉安公主也比以前和氣的多。
晉安公主因為當年的恩怨,和元徵并不親近。公主是否能好過,全掌控在皇帝的手中。她年歲到了之后,被指給了普通的鮮卑勛貴人家。和那些宗女所差無幾。尚太后和元徵痛哭也無動于衷。差點殺掉帝母的人,能有個尊位就已經是不錯了,至于還想要別的,幾乎是癡人說夢。
和成太后一系和好,顯然是行不動,晉安公主一頭就抱上了樓妙儀。雖然說皇后根本就不受寵,可她又個好父親。只要她父親一日不倒,那么她皇后的位置就固若金湯。不管和皇帝如何兩看相厭,都不能撼動她分毫。
晉安公主拿出一套琉璃器,這東西是她從胡商的手上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是鮮卑人最愛的如同長天一般的湛藍色彩。
樓氏也是鮮卑改姓而來,喜好里帶著鮮卑人的傳統。鮮卑人以琉璃器為貴。家中的琉璃器越多越好,代表著這家地位越是尊貴。就是祭祀先祖神靈,鮮卑人也要擺上許多琉璃器,來取悅于神靈先祖。
樓妙儀聽完了晉安公主的那些俏皮話,一面隨意搭話,一面拿起一直蓮花琉璃碗,對著那邊的燈樹照著細細端詳。
正看著,外面有內侍進來。
樓妙儀放下手里的琉璃碗,只聽內侍道,“聽說崇訓殿那邊,將董美人收作娘家外甥女了”
樓妙儀放下手里的東西,眼眸左右動了下,過了小會她開口“這手段還真是高啊。”
“殿下”晉安公主也知道了明棠和元澈的那些事,眾目睽睽之下,又不是有人偷偷告密,就算想要瞞住也瞞不住。尚太后和女兒知道這個事,私下不知道笑了多少回。尚太后更是極其解恨的說蒼天有眼,當年礙事的人活該有有此下場。
現在聽著這內侍的意思,仇人并沒有因為此事有什么損傷,不但沒有,反而還借此更升了一步。
晉安公主去看樓妙儀,只見著樓妙儀放下手里的東西,滿臉的若有所思。
“殿下,帝太后那邊這是要做什么出了那樣的事,不但不罰以肅宮闈,還給她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