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愣住,他臉上滿是錯愕,眼睛更是盯著她看。
他人生的好,眼睛的形狀而也是不錯,看過去,不管是什么時候,眼里都是蘊含著水光。鋒利之中也有些許的情。
明棠小心的覷他面色,“我聽說大王之前也被關起來了”
可見男人對綠帽子這種事,是真的忌諱。她都還沒有正式受封,而元澈還是受重用的。一朝被人陷害,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全都被關起來了。
綠帽當頭,明棠不知道元徵的那份寬容有沒有到最后,是否讓刀筆吏去審問元澈。她是宮內的女子,讓臭男人近身審問沒這規矩,元徵更是不會允許,所以撈到了個御前親審問。可元澈有沒有這個好運氣,那就不知道了。
那些刀筆吏,平日里居于人下,個個懷揣著一腔向上的心思和野心。等到有出頭的機會,瘋了的一樣的懷揣上意。所謂的清白或者是冤枉,對于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只要上頭想要是什么,審問出來的就是什么。
不管什么出身的人,落到了他們的手上,不來回脫一層皮,恐怕是別想脫身。
“大王,這會一定挺討厭我的吧”
“還好。”元澈頷首,他說完了,看她的目光里生出幾許好奇,“董娘子為什么覺得我會討厭呢”
他話語里絲毫不遮掩的全是笑意,濃淡適中的從言語里透出來,和青山透出的墨色似的,和他的人一道,融出郎艷獨絕的韻味。
“能不討厭么”
風吹在臉上有些冷,明棠對插著袖子,“好好的,在赴宴,掉頭過來,就被人扣了個那么大的帽子。這種事說不好查也不好查,要是被人有心利用。大王這么多年來的苦心恐怕就要白費了。”
元澈看她眼底里全是稚子一般的真誠,誠懇的都能透過那雙眼睛,看到里頭的那顆心。
這是種很奇異的感覺,見多了宮城里懷揣著各種心思的人,見到面前這個說笨不笨,但又能從臉上看出所思所想的,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說起來還真是如此,不過比起這個,陛下恐怕更擔心那個做下此事的人。”
他從廣袖里伸出手掌,一點一點的比給她看。
“當時那種情形下,竟然還有人將你我兩人給算計到,尤其是在公然的在宮宴上下藥。即使不是什么毒藥,只是將人迷暈過去。這也已經足夠讓陛下忌憚了。至于你我兩人的事,是真是假,陛下心中早已經有數。”
只是皇帝的多疑還有男人的嫉妒心作祟,非得把他們兩人仔仔細細查一遍才肯干休。
“所以說現在,那個謀劃的人才是陛下要對付的人”
元澈點點頭又搖頭,“這事就不是我能揣摩的了。”
明棠臉上笑,心里撇嘴。面前這人一攤手,說的滿是無奈,搞不好心里正揣著袖子等著看皇帝的笑話。
這手筆不像是男人搞出來的,朝堂上那些男人,腦子說復雜也復雜,各種陰謀算計,可是真的到見血的時候,反而不用這些。直接抽刀就砍。包括那位上柱國在內,各人算計埋伏完畢,和群狼捕獵一樣,等到獵物進入自己所設下的埋伏,暴起手起刀落,人頭滿地滾。
至于這種帶上了男女春色一般的私情,怎么看他們恐怕都懶得費那個功夫。寧可抽刀當面對砍,怕也懶得費功夫在這上頭。
元澈笑著,他看向她,神情里格外好奇,“董娘子關心我”
明棠點頭,“這是自然,原本就是橫禍,要是連累大王,我也心里過不去。”
“這種事有奸夫,就必定少不了”元澈自小的教養到底沒能讓那兩個字從嘴里道出來。
“難道你不擔心自己”
明棠點頭,“當然擔心了。不過我有女人的辦法。”
元澈的臉色有瞬息的凝滯,女人的辦法,聽在耳里,莫名帶上了些許的曖昧。
“只要陛下肯見我,那我也有自己的本事,就是這里頭的辦法不太能上的了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