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一愣。
亞當很認真,沒有一點雜念的表情“教你怎么修指甲。”
“這,不用了吧”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才已經夠曖昧的了,現在還要反過來給她修指甲。噢,不,是教她怎么修指甲。
亞當就坐在那里看著她。
呃,就算沒說,也心里應該知道,以后還想混下去不。不想走就趕緊乖乖坐著,伸出爪子來。
猶豫后,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亞當托著她的手,好似大致端詳了一番。隨后另一只手,拿了一樣工具。
一看這工具,她就心里發憷。那個象小叉子,但很鋒利的,應該是推軟皮的。軟皮就是指甲月牙上的一層皮,一個不小心就會推破,那會很疼的。而且她可是有十根手指可以修,一根根都給推破的話
怎么感覺這小小的推子就跟刺指甲縫的竹簽、夾手指的拶子一樣可怕呀。有時恐懼不是來自于正在發生,而是將要可能的發生。知道各種假設,有可能成為現實、也有可能不是,結果把恐懼無限的放大。
亞當扶著她的手,一只手拿著推皮刀,慢慢地、輕輕地、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她那一圈小小、薄薄的皮。她的心也跟著一起,一點點一點點的提起。要不是控制著,就連呼吸都要有變化了。
“很多人都害怕這個,你不怕”亞當的聲音好似有魔力般,能在原本就提心吊膽的感覺上,注入冰寒。
“怕”希寧回答“但我信任你。”
亞當停下了,抬頭看著她,目光幽幽的,深深的。
是不是有病就他這樣的,還信任赫赫。
她扯出個笑容來,俏皮地說“就算我不相信你的技術,也應該相信我的廚藝,手受傷了,今晚只能你做飯了。”
鑒于瑞查德對他燒的東西評價,還加上一句“我可以回家吃。”
亞當看著她緩緩地說“去掉只是為了美觀點,這小皮是起保護作用。經常去掉,容易外翻,引起感染。”將手中的小刀放下,換了銼刀。
忍不住松了口氣,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免多看了亞當幾眼。
這種根本算不上傷害罪的小小事情,卻能激發人內心最深的恐懼,人才呀人才,這人類心理學沒白讀。
亞當專心致志幫她修著指甲,不光一根根地將她的指甲全都磨圓潤了,還在指甲表面拋光。
那一絲不茍、有條不紊的動作,讓人有一種錯覺,好似她的指甲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比整個實驗室價值幾億刀的設備機器都要重要,比窗外和煦的陽光重要,甚至比正在呼吸的空氣都要重要。
這種男人很可怕,能讓你痛不欲生,也能把你寵上天的人。好久都沒有這樣心驚膽戰了,知道為什么,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徐勉。
墨冥“切,跟徐勉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就一個小小的實驗室主任,比得上錦衣衛同知嗎這樣的實驗室,這個研究所有八個。”這幫一個位面的人類說話,很少有的事情呀。
而希寧氣得差點沒翻過去,這個墨冥什么都知道,卻什么都不說。
別裝傻,出來,滾出來
可墨冥就是沒有聲音算了,出來有什么用,打也打不到,虐也虐不到。說到底,她好命苦呀
亞當修好后,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才收拾美甲工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