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長平縣主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就是冷眼看著他們。
周縣長嚇得是汗流浹背,心一橫“這就回去把自家的府邸給賣了,補上這幾年的稅。只求縣主千萬不要上報,下官一定知錯必改,以后絕不再犯。”
希寧終于開口了“就你在此處的府邸,賣了也只能補上去年的稅。不知周縣長上任多久了,外面可否還有地產”
周縣長心里一個“咯噔”,完蛋了,這個缺口不止這里的官邸要沒了,大約老家那里的祖上產業都要賠光了。
沒了產業還能賺,可丟了官、沒了命,什么都沒有了,還有可能連累后輩子孫。
他咬緊牙關“下官這就派人,去下官老家把祖宅賣了”
“噗嗤”希寧舉起袖子,掩嘴笑了出來“周縣長這是緊張什么,本縣主和你開玩笑的。來人,快請縣長起身。”
開玩笑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能嚇死人。周縣長和師爺被旁邊家奴扶起來,跪坐回時,還如夢似醒中。
希寧依舊靠在軟塌上,拿起旁邊的小扇輕輕搖著“輿圖和稅收冊子先收下,我看看。剛才聊到哪里了噢,對了,這里守軍多少,官衙里官衙里官差多少,各族自備家丁幾許”
看著剛及笄,臉龐尚有未脫稚氣的長平縣主,靠著緞面大方枕,輕搖著錦面繡花團扇。慵懶之余,卻有著正宮娘娘般的雍容從容。
而旁邊的家奴將一籮筐賬冊抬了下去,周縣長和師爺早就驚出一身的冷汗,也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證據”被搬走了。
把柄捏在對方手上,人家就這點時間,隨隨便便就能翻出一條罪名,還是抄家流放的大罪。現在也不說饒了他們,就是先收下,級別不是一般的高。
這次也不敢再糊弄了,全老老實實回了。
說完話后,希寧請周縣長和師爺留下用飯,可他們都推說府衙還有公務。
今天把他們兩個給嚇的,就算山珍海味,他們也食不甘味。
希寧也沒起身“既然大人有公務,我也不強留,以后有機會再聚。來人,送兩位出去。”
周縣長和師爺,恭恭敬敬作揖告辭,在家奴帶領下離開。
希寧長長吐出一口氣,抬起一只手,跪坐在旁邊的平兒立即扶著她的手,扶著她起身。
平兒又開始滿嘴抹了蜜“縣主好生厲害,從未見過縣主如此,嚇得那個周大人臉都慘白慘白的,胡子抖得就跟老山羊一樣。”
希寧淡淡一笑“我也只好碰巧找了個理,一年稅收合下來才一百多兩,讓我喝西北風去呀。”
“就是”平兒扶著她要往內室走“我們府里每年開銷據說都要三百多兩,一百多兩哪里夠呀。”
三百兩希寧腳步一頓“扶我回去,叫蕭管家和林管家來,順便叫人把輿圖給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