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眨眨眼,好笑地閃開。
特蕾莎帶著孩子們在更衣室里等球員們回來,克里斯蒂亞諾一到更衣室,第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小junior坐在寶寶椅里,鼓著嘴頰,癟著唇,兩條淡色的小眉毛好笑地擰巴著,看起來像是受了欺負一樣。
“特蕾莎你們來了”克里斯蒂亞諾眼睛亮了亮,他拖著受傷的腿很快走過來,俯身擁抱了一下女士,然后看向junior,“辛苦你了,希望junior沒有給你添亂。”
“一點也不,他很乖。”特蕾莎笑了笑,“恭喜你們贏了。”
基恩也快步走過來,親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然后又抱起自己的兒子,高興地直笑。
junior看到克里斯蒂亞諾步伐略遲緩地走向自己,他“啊啊”地指著父親,著急地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克里斯蒂亞諾見狀笑起來,立即要抱起junior,卻又被小家伙躲開了。
他納悶地換了個方向又去抱,仍舊被junior擰著身體躲開,眼睛紅紅地盯著。
“怎么了junior”克里斯蒂亞諾連忙摸摸小家伙的額頭。
“他好像知道你受傷了一樣,比賽的時候就一直很不安的樣子。”特蕾莎見狀特意解釋道,“就像是你們父子倆有什么心靈感應。”
克里斯蒂亞諾反應過來。
費迪南德聞言便去把小家伙從寶寶椅里抱出來,這回junior倒是乖乖伸出小胳膊,要費迪南德抱。
坐在費迪南德懷里,junior扭著頭就要去找克里斯蒂亞諾。
費迪南德好奇junior要做什么,便依著小家伙靠過去,隨后便看見junior伸出兩只手抱著克里斯的脖子,把臉貼在年輕父親的肩窩里,一副全然依賴又緊張的樣子,看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心軟。
junior比誰都更清楚他的父親所有的成就都是用傷痛和汗水換來的,他擁有的一切那些不可思議的、令人艷羨的物質條件通通得益于他的父親,在這些光鮮的外在下,他聽見的卻是克里斯蒂亞諾深夜里因為疼痛而不自覺地呻吟哼聲。
他還記得曾經克里斯蒂亞諾帶他回到葡萄牙,帶他去里斯本競技的舊宿舍。
看著只有一米多寬的單人床,逼仄得難以轉身的兩人間,房間里連扇窗戶都沒有,他壓根不相信這會是父親曾經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
在他的記憶里,會讓他迷路的房子、數不清的房間、帶著游樂設備的浴室、擺滿漂亮跑車的車庫這些才是他父親應該待的地方。
小時候他以為父親是坐擁財富的巨龍、國王,而后來才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斗士,那些財富是戰利品、是勛章、是榮譽。
這段時間他習慣了看到他的父親意氣風發的樣子,忘記了該死的受傷會找上門。
junior緊緊抱著克里斯蒂亞諾的脖子不肯撒手,費迪南德只好無奈地保持著站在克里斯身邊的姿勢,小聲說道“這小家伙真的就像是什么都明白。”
克里斯蒂亞諾心底柔軟無比,他輕輕揉了揉junior軟軟的卷發,低聲說道“別為我擔心,junior,我會很快好起來的,我總是好得很快。”
junior沒有把頭抬起來。
克里斯蒂亞諾好得很快,因為他強悍的身體素質,但這不意味著疼痛會減弱消失,junior在心里想,他討厭這句話。
很小的時候他告訴父親他想做守門員,那是因為他發現守門員的位置和父親是正對著的,只要一同在場上,他們就會是面對面的,他能隨時隨地地看到父親;
而后來,他又想,他得做后衛,可以保護父親;現在他則意識到,只有前鋒才離父親最近。
他的父親會有很長很長的職業生命,長到或許有一天他們會站在一個球場上,為同一支隊伍效力,那一天,他一定要站在離父親最近的位置。
賽后一周,克里斯蒂亞諾都在反復接受理療、復查,系統給出的治療手段也需要三周的恢復時間,而俱樂部的權威專家則給出了更長的要求時間。
弗格森的臉色自打知道這個情況后就沒有放晴過,整個卡靈頓訓練基地都像是罩在了烏云里。
魯尼幾個隊友約著來看克里斯蒂亞諾的時候,就見年輕的新手爸爸悠閑地在家打游戲,身邊的幼崽乖乖巧巧不會哭鬧。
克里斯蒂亞諾穿著一身休閑的高領毛衣,耳垂上掛著一對新買的十字架鉆石耳墜,閃閃發光,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哪里像個傷員。
簡直比他們這些人看起來都要好得不能更好了。
魯尼不由哀嚎“ronnie快回來吧,boss已經不是鼓風機了,他是龍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