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克里斯蒂亞諾早就不關注他了,像兩條交叉后越行越遠的直線。
但他沒想到對方知道了。
當他第二天在賽場上遇到克里斯,克里斯卻無視了他轉而去擁抱另一個陌生的主持人時,他就知道他們之間完蛋了。
他以為他還有機會道歉取得原諒,哪怕他知道他們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但他希望克里斯能知道他后悔了。
他確實變了,他習慣了去說些惹來非議的、博得眼球的話,讓流量聚焦在他的言論上,哪怕那些話既缺乏真實也缺乏合理,也習慣了那些被他談論的球員如同商品,而那些“商品”也早就意識到自己是“商品”,但他忘記克里斯卻沒變。
他想告訴克里斯,其實他心底深處仍舊記得那段時間門,仍舊喜愛著那個小ronnie,他只是不知道長大了的ronnie仍舊還需要他這個曾經的老大哥。
內維爾以為他有機會去說這些的,只是他還不夠有勇氣去道歉他已經四十八歲啦,年齡越大,開口承認錯誤的勇氣就越渺小。
但一天半夜,他忽然接到費迪南德的電話,他曾經的俱樂部隊友低聲告訴他“ronnie離開了。”
“大半夜的他跑哪兒去,拜托他不小了,去哪兒用不著我像以前那樣盯著吧算了,我起來了,老地方見”他半夜爬起來打開床頭的燈,一邊嘟噥一邊揉著頭發下床穿衣服。
要放在過去,ronnie跑出去,他和里奧都得被boss按著去盯梢,最好是把那個小葡萄牙人押回來。
而這會兒,他睡得半夜迷迷糊糊,聽見熟悉無比的話,下意識地、默認一般地,又穿上衣服,打算像以前那樣去把葡萄牙人找回來。
“加里,我是說,ronnie走了。他的心臟,出了問題。葬禮在一周后。”費迪南德打斷了他的絮叨。
內維爾猛地頓在原地,猶如一盆冰水澆下頭,他反應過來了,ronnie早就離開了曼徹斯特。
“你說什么”他聽見自己的聲音。
一周后,他出席了那場葬禮。
他看到了許多人,就連許久沒有聯絡過的阿蘭史密斯都出現在了葬禮上,那個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留著鉑金色的短發,他看向對方那條受傷的腿,對方站得筆直,雨天似乎也沒有受多少影響。
他朝對方微微頷首,而對方直接略過了他,在那座沉默肅靜的墓碑前留下一支白色的玫瑰。
他還看見基恩和吉格斯,還有范尼、皮克許多他們曾經一道踢球的隊友們,他們輪流上前獻上一支花,而輪到他了,他忽然步伐重得抬不起來。
見鬼的,他再清晰不過地意識到,他沒有機會再和ronnie說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