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的心又沉了兩分,不是她見不得云氏好,而是云氏今日之喜如果與她有關,那對她而言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若兒,過來娘身邊坐。」云氏沖著魏若招手,示意她來自己身邊。
魏若遲疑了一會兒,還在選在了距離較近的位置上坐下。
「母親這么急地找我來,可是有要緊事情」魏若問道。
「你別著急,沒什么不好的事情。」云氏聲音溫柔道,「今日同知夫人來拜訪了我,與我說了一些事情。」
聽到這話魏若腦海里面已經浮現出了個大概。
「其實這事此前同知夫人也曾暗示過我,只是當時沒正式提,我也就不好與你說,今日同知夫人正式與我提及,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你應當見過徐家大公子了吧」
「母親,可否幫我回絕了同知夫人」魏若也不墨跡,不等云氏循序漸進地道明意圖,直截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聞言云氏臉上的喜色頓時消散,臉色沉了又沉。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云氏壓下險些升騰起的怒火:「若兒你可知這徐家是臺州府的名門望族
,別看徐同知如今官階與你父親差不多,但實際差得可不少。」
云氏怕魏若不清楚,詳細解釋道:「一來我朝文官的地位比武官要高;二來徐家是簪纓世家,如今朝中有四人為官,其中徐同知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如今在京任職,有常面見圣上的機會。」
「你別看我魏家有世襲的伯爵之位,但在朝中早就沒有什么話語權了,你父親已經是三代之中唯一做到這個位置的了,你兩位伯父,你祖父都無建樹,這爵位能否保住都不好說,即便能保住,承襲的也是你大伯,與你父親并不相干。」
「再說徐家大公子,和你大哥一樣,年紀輕輕就考取了秀才,且在安洲學院之中表現也很拔尖,今年秋試如果中舉,就更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若兒,徐家此時愿意與我們家說親,是我們家的福氣,更是你的福氣,真等徐家公子中舉,我魏家怕是更加高攀不上了。」
云氏實在找不出來女兒拒絕這門親事的理由,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女兒都是高攀了的。
「母親,我不愿意這么早就嫁人,而且我不認為我適合嫁入徐家。母親難道不怕他們知道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嗎不怕他們知道我成日往外跑,每日所做之事不是幫著管理家中大小事務、執掌中饋,而是去田間地頭耕種嗎」
「你怎好意思說這個你既知道你如今這做派不符合大家閨秀的典范,對日后婚事不宜,便不該這般去做。」云氏皺著眉頭道。
「如此便不是我了,我本就是如此,偽裝得了一時還能偽裝得了一世嗎」魏若反問道。
云氏的臉色頓時被怒色取代,胸口劇烈地起伏了起來。
魏若猜到云氏可能會發火,但依舊沒有妥協的意思,神情堅定地看著云氏。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二人誰也不相讓的氣勢讓屋內伺候的翠屏和秀梅都感覺到了緊張。
好一會兒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云氏壓抑下了怒火,勸說魏若道:「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的事情同知夫人也是知道一二的,興善縣城南開荒的事情,還有你上回提醒同知夫人及時更換秧苗的事情,都讓同知夫人對你很有好感,說不定徐家正是喜歡這樣的你。」
「母親是因為覺得徐家能接受真實的不是大家閨秀的我,才想要促成這門婚事的,還是因為徐家是名門望族才同意的」魏若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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