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娉娉不相信余裊裊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她不過就是個從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而已,絕無能力將余晟從正法司牢中解救出來。
余裊裊撓了撓腦袋,很是苦惱。
“證據什么的,我還真沒有。”
余娉娉心道果然如此
她的嘴角高高翹起,笑容中充滿譏誚的意味。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嘲諷,就緊接著聽到余裊裊補上一句
“但我有人證。”
余娉娉的笑容僵了下,旋即冷哼道“你的人證該不會就是當歸吧她是你的丫鬟,肯定是向著你,她說的話不可信。”
當歸剛從毛驢背上下來,就聽到這么一句話。
她感覺很冤枉。
她什么都沒做啊,怎么躺著也中槍
“自然不是當歸,”余裊裊小手一揮,指向旁邊的馬車,“我的人證就在車里”
余娉娉順勢看向馬車。
剛才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余裊裊身上,并未多看馬車。
直到此時她才看清楚馬車上掛著的燈籠。
燈籠上寫著個大大的“瑯”字。
這竟然是瑯郡王府的馬車
坐在車里的人該不會是
余娉娉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不安襲上心頭,令她手腳冰涼。
但她仍舊懷有一絲僥幸。
也許余裊裊是在故意虛張聲勢,也許馬車里面根本就沒人。
余娉娉攥緊絹帕,壓下心里的不安,梗著脖子道。
“是嗎那你就讓他出來啊。”
余裊裊湊過去敲了敲馬車,討好地道“郡王殿下,能否請您賞臉出來一下”
聽到她稱呼對方為郡王殿下,余娉娉越發驚恐,難道瑯郡王真的在車內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有人出來。
馬車里安安靜靜的,完全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余娉娉心中的驚恐不安迅速消散,
果然,余裊裊就是在虛張聲勢,故意詐她
車內其實根本就沒人。
余娉娉的臉上再度掛上笑容,用一種看待跳梁小丑的眼神看著對方,故意擠兌道。
“你的證人呢怎么不肯出來難道是因為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嗎”
她以為余裊裊會惱羞成怒,亦或是心虛得打不上話。
結果卻見到余裊裊踮起腳尖,雙手扒住車窗,嬌聲嬌氣地告狀。
“寶,你聽到了沒她說你見不得人呢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可就真的坐實她的話了”
余娉娉臉上的嘲弄之色越發明顯,陰陽怪氣地譏諷道。
“行了,你就別裝模作樣了,車內其實就沒人,我知道你很虛榮,但也不至于虛榮到這個地步”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車窗簾子被緩緩卷起來。
男人原本是背對著車窗的。
此時他已經側過身來,露出一張線條凌厲的冷峻側臉。
眉眼鋒利似刀,瞳色濃黑如墨,淡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即便什么話都還沒說,其強烈的存在感就足以令人繃緊神經。
余娉娉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瞳孔一點點放大,臉上的血色很快褪盡。
這怎么可能
瑯郡王居然真的在車內
蕭倦垂眸看著余裊裊,冷聲問道。
“你剛才稱呼本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