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余侍郎家的大小姐離家出走。
那天晚上我和同伴們一起在城中巡邏,正好撞見了她。
我們不知她的身份,就把她給抓了起來。”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顯得很是心虛。
“后來是瑯郡王親自來牢房把她給領走的。
之后她又進過兩次牢房,所以我對她印象很深,不可能認錯人的。”
官吏有種在聽天書的感覺。
堂堂侍郎家的大小姐,竟然半夜離家出走,還接連三次被關進大牢。
這也太荒唐了吧
雖然小兵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余裊裊還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認識的人,還把她的光輝歷史都給扒了出來。
余裊裊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理直氣壯地道。
“你若還是不信,可以立刻派人去正法司或者瑯郡王府問一問,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如何”
官吏哪里還敢再懷疑
他立刻后退一步,作揖行禮。
“下官拜見郡王妃”
見狀,官兵們紛紛單膝跪地。
奇瑞園的眾人自然也不敢再站著,轉眼就跪了一地的人。
余裊裊“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抓人了吧”
官吏面露為難之色。
余裊裊“怎么是覺得我不配知道原因嗎”
官吏忙道“不是不是下官其實也不知道奇瑞園犯了什么罪,是宮里下的命令,讓咱們即刻查封奇瑞園。”
余裊裊一下子就全都明白了。
肯定是老皇帝下來的命令
他不僅罰了蕭倦,還要查封奇瑞園。
他這是要徹底斷絕蕭倦的后路,絕不給他洗清污名的機會。
官吏見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小心翼翼地開口。
“雖然宮里的人沒有明說,但下官其實能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無非就是為了瑯王遼東行這部戲,戲中的主角映射到了瑯郡王,這事兒屬實有點犯忌諱。”
余裊裊“奇瑞園內眾人都是無辜的,你們不能抓人”
官吏面露無奈“天子金口玉言,就算他們是無辜的也沒用,該抓還是得抓,否則我們沒法交差。”
余裊裊氣得小臉煞白。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皇帝說什么就是什么,哪怕他指鹿為馬也沒人敢說什么。
沒有證據又如何他一句話就能給人定下罪名,蠻橫又無恥。
官吏知道瑯郡王不是個好惹的,他怕瑯郡王妃回去跟瑯郡王告狀,回頭倒霉的還是他。
他是兩頭都不想得罪,遂壓低聲音對余裊裊說道。
“郡王妃心里也應該清楚,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您把瑯王遼東行的內容改一改,這事兒就過去了。”
余裊裊壓著火氣問道“你想怎么改”
官吏“不是下官要怎么改,而是宮里的那位想要怎么改”
余裊裊很想一口拒絕。
可當她的視線從奇瑞園眾人身上掃過時,拒絕的話就怎么都說不出口。
她可以為了蕭倦去冒險,但她不能讓其他人跟著一起受罪。
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么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被發配邊關
余裊裊深吸一口氣,竭力壓下心口的那股惱恨和不甘。
“好,我改”
官吏頓時就喜笑顏開“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您愿意讓步,這事兒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