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里很安靜,只有狗不尋常的高聲狂吠,聽起來十分詭異。
還是村尾,還是矮白的房子里,還是馬巧巧家。
部門六個人,加上那一家三口,九個人聚在客廳里,瞬間擠得滿當當。
余威和凌放各自把背后的人放下。
“能不能給我們準備點熱水。”凌放對馬巧巧一家說,“有人受傷了,需要休息才能恢復。”
看著雙眼緊閉、不知是生是死的兩個人,馬巧巧一家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來,聽到了凌放的話,才如大夢初醒,松了口氣只是受傷了,沒有死。
不過,看他們這副模樣,就知道此行十分兇險。
想到今日出嫁的如果是自己,恐怕已經死在河底,馬巧巧如釋重負之余,又忍不住后怕地打了個寒顫,行動也更積極了起來。
“哎,好好馬上去”
馬巧巧爸爸看著家里兩個女人奪門而出去準備熱水,自己卻沒離開。
他大著膽子,問“我也就不問你們是什么人了,但是我還是斗膽一句,河伯那個祭祀,以后還要繼續嗎”
終究是膽子不夠大,不敢說屠神兩個字,怕犯忌諱,只換了個委婉的說辭。
“不會再有了。”凌放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馬巧巧爸爸一怔,此時反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他呆呆怔怔站了一會兒,腮幫子的肉猛顫了下,露出了一副欲哭未哭的表情,良久,他用手胡亂抹了下眼角,大步走了出去。
等這一家子離開,凌放道“葉安然和代星宇留下來照顧病號,我和老余趁著今天晚上,把村莊徹底查一查,看看那三人的下落。”
次日清晨。
謝青靈醒來,發現自己依舊不能動。
此時,她已經換上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除了還癱瘓著,身體還疲憊著,中氣還不足著,已經沒什么太大的不適了。
總的來說,還能活,就是不能自由地活動。
早上,葉安然把她安放在椅子上之后,就和凌放他們出門去了,說是要把事情收尾一下。
葉安然臨走時還給謝青靈耳朵掛上了耳機,保證能時刻聯系上。
畢竟這村莊里,也不是很安全的。
謝青靈坐在椅子上,試圖挪動一下屁股,卻無濟于事。
她的下半身,完全失蹤了一樣,上半身也受到了影響,行動不太利索,身體很僵硬,四肢很疲憊。
太難了。
幸好她不是咒術師,不然天天被這些物品詛咒,也太痛苦了。
謝青靈深深同情起凌放來。
“沈懷州。”謝青靈大喊了一聲。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沈懷州出現在謝青靈面前。
“你”謝青靈愣了一下,雖然聽見了腳步聲,但是好像沒看到人。沈懷州人呢
她本想說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你在哪”
沈懷州“”
“我在這兒。”沈懷州一只手扣上謝青靈的肩膀上。
他正站在謝青靈面前。
謝青靈一個恍惚,才看清沈懷州的樣子,同時也看清他身上的裝扮一新沈懷州今天身上穿的是馬巧巧爸爸的衣裳。
寬大的黑色褲子,還有一件已經很老舊的褂子,無袖的,就和村口納涼的老大爺沒有太大的區別。
除此之外,一頭長發也扎了起來,綁在一起,垂在身后。
現在的沈懷州看上去,就是一幅略微文藝頹喪的青年藝術家打扮,男性打扮。
謝青靈沉默了好一會兒,說“你是被河伯嚇出心理陰影,從此不敢穿裙子了嗎”
沈懷州“”
他看上去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解釋,只道“這里沒有我能穿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