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一過,部門就再也沒有像這天這樣忙碌過。
當然,事物都具有兩面性,中元節的忙碌沒有再出現過,同樣的,團隊聚餐玩牌的機會也不再有了。
這就好比大魚大肉了一天,突然又清湯寡水起來,有一定的落差感,葉安然和代星宇就不適應,雙雙犯了牌癮,中元節次日,恰巧部門沒什么緊要的事務,他倆偷偷喊謝青靈摸魚玩牌,被凌放逮了個正著,罰了他們兩人一人一篇檢討。
之后,再也沒人敢說玩牌的事情了。
天后,謝青靈給神龕上完香后,推開烏木門。
街道外喧鬧的聲音立即一擁而進,寂靜的辦公處多了點噪雜喧鬧的人聲。
昨夜下過一場雨,庭院里積了一些水。烏黑微陷的地板里,盛著一汪清澈透亮的雨水,仿佛在地上放置了一面鏡子,倒映出天上漂浮的白云和藍天。
腳踩上去,水花四濺,裙擺上沾上水珠,鞋面也濕漉漉一片。
謝青靈甩了甩鞋面上的水珠,然后飛快小跑著出門去買早餐。
再回來時,辦公處已經多了一個人。
余威坐在辦公處的會議桌前,面前一堆文件。
聽見腳步聲,他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來,同謝青靈打招呼,“小謝回來了今天我留守值班。謝謝你啊,每天都幫我們把神龕給打理好了。”
謝青靈很不在意,“順手為之,反正我住在這里,也不耽誤什么時間。”
余威微笑著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埋頭工作。
辦公處安靜了一會兒,謝青靈邊吃早餐,邊試探著問道“余哥,其實我在想”
“想什么”
“在想余哥既然還在意嫂子的話,為什么不想辦法破鏡重圓呢”謝青靈偏頭看著他,“別不好意思嘛,人生短短幾十載,別因為不好意思就讓光陰這么白白溜走了啊”
中元節聽余威講起他的事,謝青靈一直遺憾到了現在。
他講起自己年少輕狂時候的樣子,眼睛里是帶著亮光的,簡直像年輕了十幾歲,那種神采奕奕的樣子,謝青靈從沒在他身上見過。
他很懷念那段逝去的歲月,并且思念曾經的愛人,在提到時,難舍難分的心情直接擺在了臉上,沒有人會看不出來的。
謝青靈不明白的是,既然這么放不下,那就重新追起來呀,離婚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還可以復婚的嘛。
怕余威感到冒犯,也怕戳中他的傷心事,謝青靈不想問太多他當時婚姻破裂的細節,只是說道“余哥,不要不好意思,不要委婉,要直接,不要膽小,要厚臉皮,有什么想法要直接表達,不然怎么能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呢人家又不會讀心術。”
余威放下手頭的工作,認認真真地聽著謝青靈的話,聽到最后,他黝黑的臉透出一股紅,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似乎覺得連想一想都是一種冒犯,局促道“這這么行她應該是再嫁了。”
“說不定現在生活美滿,幸福快樂,我去了這不是給人添麻煩嗎這不好。”
“不好。”
余威連著說了兩聲不好。
謝青靈感到一陣吃力,以余威這種木訥不主動的性子,她都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有的老婆,她道“有機會可以試試嘛,萬一不像你想的那樣呢。”
余威沒有點頭,但是表情認真,顯然在思考著什么。只是,他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小謝你才多大而且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么說起感情的事頭頭是道的”
“余哥,這你就不懂了。”謝青靈有點小得意,“有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單身的才能當感情大師,像我這種從娘胎里出來就一直保持著單身的,那可是大師中的大師,專門要為你這種苦海中人指點迷津的。”
余威“”怎么感覺有點不靠譜
“好了,我要去巡邏了。”謝青靈放下已經空掉的杯子,說“余哥你自己好好想想,謝大師走啦,拜拜。”
“拜拜。”余威笑笑,繼續埋頭處理文件。
謝青靈剛走出辦公處,迎面就吹來一股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