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懷州的話,唐元驍用一種“你太離譜”的表情看他。
都這樣了,還覺得謝青靈穩贏,這要不是戴著兩米八的濾鏡都說不過去。
至少唐元驍就一點看不出來,謝青靈還有什么翻身的機會。
楊八端的能力強弱和他自身無關,和被使用者的“殺業”有關。
也不看看謝青靈這一場打下來,殺了多少生物了。
這刑罰場哪怕謝青靈能闖過去,也得掉層皮。
唐元驍覺得沈懷州還太年輕,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水深水淺,要么就是在嘴硬。而沈懷州也覺得唐元驍不可理喻,同他解釋也只會是夏蟲不可語冰,于是兩人雙雙保持沉默,繼續看向比武臺,不再交流任何想法。
唐元驍沉默著,不再給謝青靈喊加油來助威了。抱著貓的王孫花花此時也沒有了給謝青靈助威的聲響,甚至停住了撫摸貓貓柔軟毛發的動作。
他們緊張而無聲地看著場上。
場上,謝青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身處臺上的她能感知到比旁人更多的東西。
她腦海里出現了很多刺耳的、難以言喻的、繚亂紛雜的聲音。
有尖叫聲,有哭聲,還有笑聲。
各種聲音穿插在一起,如同魔音穿腦,仿佛尖銳地刺破她的耳膜,想要屏蔽都屏蔽不掉。
腦子就像快要炸開了一樣。
緊接著,這一道道聲音又變成了索命聲,仿佛一聲聲都在喊著:償命、償命、償命。
身體上,一會兒如墜冰窖,一會兒如烈火焚身。
謝青靈仿佛置身于一處令人窒息的、無法逃脫的監獄之中。
這座看不見摸不著的“監獄”,隨時能要她的命
謝青靈知道,這是她腳下的這片枯萎之地帶來的負面影響。當下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想辦法離開。
只是隨著她的動作,枯萎之地就動起來,追隨她逃跑的步伐,如一團陰云籠罩著她。
枯萎之地隨著她的移動而蔓延,就像一灘流動的活水,并且越來越大。
她想要沖向楊八端身邊,或者試圖把楊八端拉進來,都沒有成功。
在謝青靈和楊八端之間,豎起了一堵很厚的屏障,無法讓兩人建立起現實的聯系,甚至將她和楊八端之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在這片枯萎之地里,謝青靈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
謝青靈避無可避,跑無可跑,試了幾次沒有成功之后,就放棄了。
看來這是被“畫地為牢”了。
光靠跑,無法逃離這片枯萎之地的禁錮,只能想辦法破局。
這片枯萎之地,是由剛才的動物尸體演化而成的。
剛才謝青靈殺了多少動物,現在枯萎之地就有多大。
她眉頭皺了起來,一雙眼直盯盯看著楊八端,本能意識到,這就是楊八端的圈套,也是他的神通。
此時的楊八端也動了起來。
他再次轉動判官筆,筆觸又出,揮動手腕,憑空虛畫了幾筆。
只聽“咔咔”幾聲,謝青靈面前這片枯萎之地憑空拔地而起一面面锃亮的銅鏡。
銅鏡大小和人等身,鏡面光可鑒人,背面刻著面目猙獰的惡鬼像,看上去陰氣森森。
一面又一面的鏡子拔地而起,不多時,就把謝青靈包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