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帶起她的下巴,確保她的視線能無可逃避的落在自己眼中,他總知道如何蠱惑自己的追隨者聽從自己。
“我會比他更珍惜的使用你。”
他問你,要不要。
但是他使用的是陳述句。
正如任何一個他,這個男人看起來給你選擇,其實不準備接受拒絕。
假如沒有玩過游戲,沒有被神大人啟迪過,神經大條猶如李夢,恐怕會真的以為這是個選擇題跟疑問句。但現在她已經太過了解這個人,知道這是沒有給予你選擇的陳述句。
想要繼續跟這個人學習幻術,哪怕只在夢境之中,你必須完全對他敞開心扉,徹底成為他的契約者才行。
而這個人對契約者的定義沒有那么浪漫與美好,他可以選擇溫柔的愛惜你,也可以選擇無情利用你,其間差異只在他一念之間,作為契約者的你,完全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這是一個毫不公平的單項契約,你無法影響動搖他分毫,但他可以獲得你的全部。以此為交換,你能獲得他的庇護,但你付出的是你的人生,你的自由,更甚至你自己的靈魂,完全的成為這個人的所有物。
在夢境竟然也要開啟這種危險選項,不愧是你。
如果在此之前,再早個一天,她肯定就會說yes了,無論打出哪個游戲結局,她都不后悔成為游戲之中的六道骸的契約者。
但是
她想起了澤田弘樹,想起了弗蘭。
“如果成為骸大人的契約者,就要以骸大人的意志為最優先,做出骸大人會做的選擇,我是這樣理解。”
手持叉戟的她回答。
“但是,很抱歉,如果是現在的我,一定會做出跟骸大人完全不同的選擇。對不起,骸大人,我無法成為您的契約者。”
在當時那樣的場景下,如果是六道骸使用她的軀體,面對看似成是敵人的弗蘭他會怎么做,她完全可以想象。
六道骸不需要說服跟解釋,他只要用暴力讓對方屈服即可。他不會因為對方是兒童留手,因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年幼的術士有多危險。但是
那不是她的選擇。哪怕愚蠢,哪怕過于狂妄自大,她都會堅持自己的選擇。
“我必定會做出讓骸大人認為愚蠢的選擇,我不能容忍我的選擇被他人所操縱,哪怕那個人是骸大人。所以,對不起,骸大人,我無法成為你的契約者。”
這個拒絕顯然不在六道骸的預料之內,他有些不快的微微皺眉。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察覺了,這女人按道理應該是另一個世界六道骸的契約者,卻意外的不是他的契約者。
他果然跟另一個自己完全不同。
只要同時跟自己建立起契約,那么其他人的精神力根本無法再度占據她的心靈。無論面對誰,在精神世界都會是他的主場,六道骸有著這樣的自信。成為他的契約者之后,她自然不用再擔心另一個自己的騷擾。
然而,明明是個弱者,為何要拒絕強者的庇護明明是霧屬性,行為模式簡直就像獨狼一般的云雀
啊,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