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接受實驗的時候,無論怎么哭喊,怎樣懇求停止,怎樣傾訴自己的疼痛,他都會安慰著笑著說,再忍忍,小櫻,這全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成為更優秀的人。
沒有切身經歷的人,無法理解他人的痛苦,這是櫻學會的第一件事。
“我也覺得很疼,我會請求父親看能不能想辦法,別著急,小櫻。”
哪怕小凜姐姐嘴里這么說,其實她也完全無法理解。因為她們經歷的是幾乎相同的實驗,但她很快獲得了能力,而疼痛的闕值,以及同一實驗對每個人的傷害程度完全不同這件事,幼小的少女難以理解。在小凜內心深處可能還覺得,小櫻真是怕疼,明明同樣的實驗我經歷的時候稍微忍忍就過去了。沒辦法,我去求求父親好了,誰讓我是姐姐呢
有些人,是無法用話語來說服。
而其他人,根本無法理解你的痛苦
小櫻那時候就明白了,自己已經一無所有,沒有任何人會站在她一邊。
“你什么時候來華國玩好啦,跟小凜一起。”
她曾經這樣對她說。
“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到時候你們可以住在我家,還有來見見我的父母,我跟媽媽在電郵里提起你們,她很想見見你們。比起我這種不可愛的女兒,她肯定更喜歡你們這樣的啦一定要來哦”
也許只是社交性的辭令,隨口而說的話語,但是,對她來說,依然是那時候讓她熬過痛苦的唯一支持。
總有一天,她能離開這里,到遙遠的什么地方去,到時候,有人會對她說歡迎你。
“請你,殺死我的父親。”
幼小的女孩,以冰冷的目光看著言峰綺禮,不是以祈求,而是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
“他對我跟姐姐,尤其是我非常防備,為防止我們能力失控,我們的脖子上的項圈可以根據他的操縱瞬即注入麻醉劑。只有你能做到,他對你毫無防備。”
“殺死他,獲得遙控器,接下來,你可以利用我跟凜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無論是作為跟他人交易的籌碼,還是繼續從事研究,全都看你自己。”
言峰綺禮終于流露出真正驚訝的表情“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為一個外人不惜做到這種程度”
小櫻沒有回答他,她知道,這個男人根本不明白。
所以他的愛,其實是虛假的。
唯有我,只有我才明白,所以唯有我的愛才是真實之物。
遠坂凜不會原諒她,她姓遠坂,至今也從未想過放棄自己的姓氏,這已經說明了她們之間絕無諒解的可能性。
“我不會走,阿諾德先生。”
說著,她張開雙臂,看向阿諾德,在安靜等待著什么。
阿諾德理解了她的意思。
他拿出了遙控器。
是的,櫻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脖子上依然戴著項圈,而項圈里面,這回放置的可不是麻醉劑。
如果無法帶回她,那就帶回她的尸體,從生到死,她都是他們的實驗品。
真是一場短暫又美好的夢,她想。
但是,好開心。
對不起,姐姐,小櫻是個壞孩子,壞孩子終究還是要接受懲罰。
但是,我
好想做一場不用醒來的夢。,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