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只是影子,知道他們是不同的人,因而,才更不能容忍倒影存在。
他們全都走了。
這句話,他希望告訴的人其實是他自己。
被時代遺忘的亡靈,思念著過去的亡靈,不希望自己跟同伴被遺忘,這,就是戴蒙斯佩多。
她也許無法原諒這個人,但她可以理解這個人。那是他們無可挽回的,逝去的人生。
一個可憐之人,可恨之人
“可我們還在。”她對他說,“我們還銘記著屬于他們的榮耀。”
此時此刻,當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男人感到胸口凝結的固執與仇恨開始融化。他緊緊擁抱著對方,似乎想讓熱量融化自己內心結凍的冰霜。
他甚至開始害怕自己會被融化掉,靠著執念行走至今的自己會被完全融化,一點不剩。
可他又無法松開手,如同飛蛾撲火。
很快,他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勞的掙扎,自己剛才所產生的如同要失去什么的惶恐與不安,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預警他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
你曾發誓,不會放下仇恨。
一個聲音在斯佩多耳邊低聲呢喃。
我沒有
他下意識想要否認。可他內心深處知道,自己固執又根深蒂固的痛苦,就在剛才,就在知道有他人理解自己時減輕了。
你曾承諾,你的愛恒久不變。
我沒有
他沒有背叛他所愛之人,他沒有
你違背了契約呢
那聲音帶著笑意道。
交易失敗,違約方付出所有。
是的,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思念,都是遙遠過去發生的事。
那么問題來了,末世紀的幻術師又是如何將那份執念一直延伸道了現代為達成這一目的,他又付出了何等代價
沒有人知道。
加藤朱里睜開眼,他看向自己手上所佩戴的地獄指環。
指環之中荊棘的部分已經刺入這具血肉之軀,甚至刺傷之處白色裸露,指骨暴露。他哼哼哼輕笑幾聲,抬手輕點受傷部位,原先的傷口部位化作一張嘴,伸舌頭舔了一圈裂縫邊緣,之后又縮回去消失不見,傷口也沒有留下半點疤痕。
他心情極好的伸手摟住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睡美人,令對方嵌入自己的懷里。
“呵呵呵,多么固執的男人,花了我這么多的時間跟精力才最終到手。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嘛”
“祝你做個好夢,我可憐又可愛的契約者。”
而我,終究得到了你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