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鄉下的蘋果不好吃,還是草莓更好吃啦啦啦啦”
少年哼著自己編的歌，輕松愉快的用墩布沾著漂白劑，清理地板上的血跡。結合不遠處鐵桶中露出一截的殘缺手掌,給這個場面染上一種充滿血腥味的童話感。
“啊，果然有漏掉。”
少年從墻角撿起半跟指頭，隨手丟到桶中,他的行為如同任何一個做家務時撿到遺漏垃圾的孩子一般，帶著幾分隨意跟漫不經心。
打掃中的少年突然動作一頓,他將雙手按著拖把的把柄站穩,又眨了眨那雙翠綠色的眼,面無表情的緩慢轉過頭,硬生生將一個常規動作演繹出鬼片里才有的陰森詭異。
“這不是還活著嗎老家伙，那句話怎么說，老而不死是為賊。”
少年點下頭，翠色的中長發隨之在空中搖擺,這讓他顯得有些可愛雖然在這樣的場景下更具諷刺意味。
“nufufu，虧我聽說你那邊得到了很好的教育，看來我還是看漏了教育的種類。”
虛幻的身影在他面前出現,逐漸凝結，形成他所熟悉的人。
戴蒙斯佩多曾經收養他,培養他的男人,也是他所恐懼跟想要挑戰的男人。
“看起來你的確有所成長,”冬菇頭忍不住感慨道,“以前清掃的工作你總喜歡交給別人,自己偷懶，每次都要我鞭策著你才肯親手干。”
弗蘭雙手握在墩布把上，把下巴支上去,制造出自己的腦袋被一個墩布刺穿掛起來似的詭異效果。
“沒辦法，跟熱愛童工的你不同，現在周圍都是傻佬，說什么要干活得等到成年，所以無論是賺外快還是打發無聊都得自己清理。跟有道德潔癖的人打交道太累，還是自己行動更方便一些。”
惡靈輕笑，沒錯，這就是弗蘭。
也許他人會誤以為，弗蘭的人生觀全都是他所塑造，他們試圖重新教育這孩子，將他扭轉成一個好人。
但事實上他早就說過，這小子就是個天生壞種。弗蘭或許會為了博取他人好感偽裝成一個尚且值得拯救，誤入歧途的小孩，很遺憾那全都是演技，每當這時候自己也會扮演一個很合格的惡人，共同騙取好心人的信任，這種師徒雙簧早都不知道演繹過多少遍。
別忘記，最初是弗蘭找到他，而不是反過來。
“還是跟以前一樣，你這沉迷于玩弄死亡的習慣如果不稍微克制，反倒容易成為明顯的弱點。”
弗蘭切了一聲“還不許別人有個個人愛好了，清理的都是壞人，哪怕被發現，放倒哪里都能解釋得過去，就是麻煩了點。”
注意，不是因為對方是壞人才動手，而是為了動手才選擇壞人。
這就是弗蘭最大的異常點。
他沉迷于死亡。
在他不再滿足于觀察尸體，扮演尸體，而是想要自己制造尸體之時，他主動找上了斯佩多，從對方身上學會更多的殺人技巧，以借出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
這樣不僅解決了他的無聊，還充分滿足了他的個人喜好，一舉兩得。
“話說你找是要干嘛，還以為你早把忘記了。”
也許他自己沒察覺，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親昵的不快與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