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夕反復閱讀簡訊的內容,直到把每個字拆開嚼爛了,點擊返回主頁屏幕,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23:33。
她又打開簡訊,盯著那行本不應該在這個時間點傳送來的內容,手腳霎時發涼,腦海里瞬間迸發出一種可能性該不會是怪盜辛迪瑞拉的身份被發現了吧
否則無法解釋松田陣平為什么這個點還在她家門口要求見面,語氣還跟要約架似的
小林夕都開始回馬燈了或許在正式獲得金手指代號前的某次“助人為樂”遺留下了痕跡、今天剛檢測出dna,也有可能是對方高超的洞察力發覺了女怪盜和小林夕的相似之處。
所以卷毛警官念在相識一場過來勸她金盆洗手,或者提醒在警察來之前快跑
總不會是半夜來逮捕自己的吧連怪盜辛迪瑞拉都能在十二點前準時下班,這兒的社畜警察居然還要如此苦兮兮地加班抓人。
小林夕怎么都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性,于是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把房間的燈給關了假裝已經入睡,試圖逃避松田陣平的當面審問。
關燈后三秒,手機又震動了別裝死,我在下面盯著。
啊啊啊手指靈活打字快不是這么用的
她趴在沙發上悄摸勾開窗簾,不遠處果真有個人影站在大門外,正低頭看手機,抬眼時冷冽鋒利的目光筆直地望過來。
小林夕手一抖,把窗簾合了回去,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嚇的。
算了,真要抓的話不如自首,總比破門而入強制帶走體面點,而且管家爺爺還在睡覺,等會兒要是按門鈴把他吵醒就不好了。
她抱著最壞的打算忐忑下樓,為了不發出聲音而放慢腳步,從房間到大門口二百米的路她走了有十幾分鐘。
二月末的夜晚還是蠻冷的,小林夕裹著大衣圍巾慢吞吞挪到鐵門,見松田陣平還是那套看上去就很單薄的西裝,很想問他不會凍得慌么
明明自己給挑的西裝里面有加絨,他怎么就是不穿
意識到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吸了吸被風吹得微紅的鼻尖,沖著鏤空鐵門花紋里另一側的警官開口,“有話就這樣說吧,開門太麻煩了。”
“也行。”松田陣平挑眉,抬手瞄了眼表,好看淺淡的薄唇啟合道,“28日23點59分03秒,把手伸出來。”
聽這逮捕犯人前的警察規范計時用語,看這往口袋里要掏手銬的動作小林夕睨了眼面前的冷峻警官嘆了口氣,想著上次被理想型做筆錄已經是很詭異的展開了,這回簡直更離譜。
好感男人要帶她警局七日游啦
都被知道身份了反抗有什么用。她認命般默默地雙手握緊從大門鏤空中伸了出去,蹭過冰冷的鐵門凍得哆嗦了一下。
躺平等抓的姿勢和生無可戀的小模樣讓松田陣平不由得勾起嘴角,為了憋住笑而拳頭抵唇輕咳一聲,修長手指覆上了她的左拳。
不等小林夕驚嘆對方的手怎么那么暖和,什么東西就扣上了自己的左腕,帶著金屬的涼意與堅硬,將她一個激靈拉回現實。
她沉痛地緩緩閉眼,心里還疑惑手銬不都一圈冰涼的鐵,晃起來嘩啦啦響的么,這觸感和聲音不對啊,而且怎么只銬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