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重新戴上墨鏡保護視力,以免看了臟東西長針眼,環顧了下四周,大道空無一人,天空萬里無云,絲毫人影都不見。
誰那么“善解人意”
答案松田陣平很清楚,甚至嫌疑人這幅凄慘模樣的懲罰意味也很清楚。
挺像她會干出來的事。
盡管省事了不用擔心人跑掉,可這樣子把人帶回去,萬一被路人撞見,米花鎮都市傳說估計就又要添一筆了。
于是松田陣平請另一個值班的千葉警官開車來接一下,等待途中就默默地站在一旁抽煙,當做沒看見對方的掙扎。
要讓小林夕看見了,準得嘖嘖嘖地點評一番瞧這一身黑的正裝皮鞋墨鏡,不為所動的姿態,這視若無睹的神情,這顧自抽煙的坦然,怎一個冷酷能形容的
多像上門討債把人綁了灌水泥,尸沉東京灣的黑色團體啊
也許是男人掙扎得太厲害,松田陣平不耐煩地蹲下身,沒去解繩子,而是把嘴上的膠布撕了一半。
乍然重歸新鮮空氣,男人先是下意識喘了下換氣,緊接著深吸一大口氣,似乎是要嚎。
見狀,松田陣平直接把膠布連同鬼哭狼嚎一同堵了回去,差點沒讓對方翻白眼撅過去。
大半夜的,擾民。
想起佐藤說他靠譜的話,其實并不全是那樣的。
因為知道了有人費盡心思不怕麻煩,就是為了保護一個小女孩,他怎么舍得輕易破壞。
而怪盜辛迪瑞拉這邊,見“快遞”已被警官先生簽收,處于對后者的信賴,她便立刻調頭去追那輛迷你巡邏車。
等小姑娘安全到家了,一戶建內傳來家人帶著好意的責怪和安撫,折騰一番后,屬于她臥室的窗戶終于關燈一片漆黑。
怪盜小姐趴在人家小小的窗臺上,托腮看她把自己縮進被窩卷成一團顫抖,似乎在偷偷哭泣。
過了一會兒,雖仍帶著哭腔,但聽著像是半夢半醒了。
辛迪瑞拉把玩著卡通貓咪版的變聲口罩,用低緩又溫柔的、催眠般的聲音輕聲問“為什么哭得那么傷心呀”
對方可能以為是在夢境,囈語似的迷迷糊糊道“因為小楓,如果不是我,小楓就不用一個人承受這些所以她不想理我,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該怎么面對她嗚嗚”
怪盜小姐搖搖頭,“她不想告訴你,可能只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自責。”
“那怎么做她才能原諒我”
“去沖她笑,去用力擁抱她,去唱起你們最愛的歌謠,”辛迪瑞拉讓她窗戶邊書桌的筆筒里插了幾片楓葉,“去送她最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