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原作中與娜塔莉在同一間英語口語教室、誤以為娜塔莉被高木涉拋棄自殺而綁架后者,最后服毒自殺的笛本隆策。由于伊達航避開了原作的命運,這位如娜塔莉父親般的年長老師也沒有生出誤會做什么傻事,把臉包在手帕里無聲落淚。
看到教堂某處來了個眼熟的人影。因為在這種場合喬裝太嚴實很奇怪,安室透只戴了副太陽鏡略微遮住面部,又用針織帽蓋住顯眼的淺金發色。
他在高朋滿座的教堂里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鼓掌,可了解內情的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同期的好友一定能看到他。
與其相反的是化名為金元的諸伏景光,因為收到了小林夕的正式請柬,他是作為能入場用餐的賓客前來的,就是普通的正裝打扮。
為了不讓江戶川柯南聯想兩人之間的關系,但又要顯得在同一商業街做生意商戶的親近,兩人坐在同一張長椅上,不過保持著社交距離。
即便有這樣那樣不能明說的苦衷,甚至是在小林夕不知曉諸伏景光馬甲的情況下陰差陽錯送出邀請,但他們再次聚到一起了。
娜塔莉父親鄭重地將女兒的手交給伊達航,這位緊張到繃緊表情的高大警官瞥見金發同期,又接過妻子的手,終于露出了仿佛要哭一般的笑。
那不是多么帥氣英俊的笑,可小林夕覺得那非常動人浪漫。
明明他們在彩排時走過不知多少遍了,胸腔就是無端有股酸澀之意在流淌,讓她真切明白自己已經徹底不能僅以“名柯角色”這么一個標簽去定義他們。
那些受人羨慕的友情、親情、愛情,不知不覺她已然參與其中,為他們命運的改變而喜悅,為他們終成眷屬而感動。
本來小林夕還能勉強控制住情緒,可剛站到宣誓臺兩側邊緣一抬頭,就和小蘭園子婆娑的淚眼對上了。
這個時候她最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好朋友,所以一對上就眼淚閥門就忍不住了,飽含熱淚,視線
模糊。
小林夕還記得自己是伴娘,總不能哭得比新娘還厲害引來注目,因此眼淚不斷在眼眶里打轉,卻一直堅持著沒有流下去。
就因為在那兒和幾滴眼淚作斗爭,導致她完全沒聽清楚最后宣誓詞說了什么,只依稀聽到了伊達航的哽咽和娜塔莉溫柔低泣的聲音。
后面還有環節需要她負責,小林夕趕緊眨巴幾下眼睛把淚水收回去,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前方兩人時,悄悄地打開了一旁融入原木色系墻壁的小門。
一群孩子魚貫而出,靜悄悄站上舞臺排列好隊形,最大的十三四歲,最小的才四五歲。
來賓和新郎新娘中基督徒很少,小林夕和他們經過商議,沒有請牧師和圣歌隊,只是在宣誓和交換戒指的環節,拜托了小林家資助福利院的孩子們進行童聲合音。
沒有歌詞也沒有非常專業的技巧,清脆無暇的童音在小提琴的伴奏下旋律悠揚,用一種世界共通的簡單語言令在場的人二度淚崩。
交換戒指之后就是新人與親朋好友自由合影留念的環節,會場的洗手間都快擠爆了,全是哭花了妝在緊急補妝的女性。
松田陣平被警局的上司同事拉住照了幾張相,環視教堂,沒看到小林夕。
散步般在整層會場的庭院、宴客廳、休息室都繞了一圈也找不到人影,像是故意藏起來了一樣。
他擰眉回憶了下對方在交換戒指環節最后階段的站位,如果想趁人不備溜走,估計跑不到哪里,大概率就在教堂附近。
返回教堂,松田陣平雙臂環疊,挑眉看著幾乎隱入墻壁的側面小門,打開后是一條通往宴會廳的鵝卵石小徑,一側是幽靜的綠意小池,一側是外面喧鬧的大道廣場。
行至小徑盡頭,除了宴會廳的側面外,邊上還有一個半隱形的小門,似乎并不常開,雖然上頭掛的木牌還算新,但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可把手卻蹭得有些干凈透亮。
松田陣平果斷按下把手推開門,和臉上掛了兩條淚痕的小林夕面面相覷,兩人眼神都有些驚訝。
一個覺得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撞到了對方不想讓人看到的樣子;一個震驚于自己都藏得那么隱蔽,卷毛警官是怎么找過來的。
剛巧外面大道有人結伴路過,怕被人瞧見,小林夕趕緊把松田陣平拽進來關上門。
房間很小,還堆了不少雜物,能落腳的地方就這么一點,站了兩個人后幾乎沒有空余,甚至需要他們背對背貼著才行。
狹小的空間內,一時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