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嘖了一聲,說了句“怎么陰魂不散的”。
男人還想做最后的掙扎,蒼白地辯解了幾句,在看到對方亮出警察證后立刻放棄,轉身要跑。
松田陣平單手松了松領帶,唰地脫下西裝外套拋在角落衣架上,邊追邊解扣子,不忘充滿殺氣對方視角地放狠話,“我可不想因為你這種家伙把衣服弄壞啊”
休息室很寬敞,但要讓兩個大男人進行追逐戰就不太夠了。
眼見要被追上,男人慌忙抓起化妝桌上的東西向松田陣平砸去,本意是想趁對方閃避爭取點時間。
沒想到原本目光兇狠的警察看到他砸出去的東西,視線一下子轉移,連忙展臂去接,并且一接一個準。
不過爭取時間的目的達成,男人顧不上對方是怎樣的心理,一個猛子撲向厚質窗簾嘩啦全扯開,掰開窗鎖推開窗戶,抬腿踩在窗框上就撐著要往外跳。
結果腦袋剛探出去,一扭頭,就看到小麥膚色的青年靠在墻邊,針織帽下露出幾綹淺金碎發,太陽鏡隨著偏頭看過來的動作微微下滑,鏡片后面是形狀很可愛的下垂眼,卻在背對陽光時散發著危險的透明感。
“下午好啊”他爽朗地打著招呼,語氣仿佛沒覺得這個跳窗的舉動有什么奇怪,但右手抓著窗戶緩緩關上,硬生生把出來三分之一的人懟了回去,“不過,你走錯門了哦。”
被強行按回去的男人
一回頭,警察放好了化妝品,馬上又要變回籠中困獸,男人只好選擇另一個出口休息室那扇雙開門。
逃竄途中他還很有求生本能地察覺到了點什么,踢翻了掛著西裝外套的衣架,然后頭也不回地朝大門撲過去。
發抖的手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擰開門鎖,男人喜出望外地往外一撞
那扇門紋絲不動,要不是門鎖已經擰到底動不了了,他還以為剛才開鎖的聲音是幻聽。
一只手拍上肩膀,池面警察冷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動作還挺多啊,想必已經做好牙被揍掉的準備了吧。”
男人登時一腿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一分鐘后,松田陣平給嫌疑人銬上雙手,并在一盒發膠中發現了還未完全融合的不明液體,帶走當作證據。
隨機大步走向窗戶,推開玻璃窗探出身子朝四周張望,可方才那個他匆匆瞥見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金毛混蛋,倒是比以前溜得要快。”他輕哼一聲,語氣上揚,心情不錯的樣子。
再試著一推房門,發現還是推不動,松田陣平低聲問了句外面是誰,那股無形阻擋的力道就消失了。
門開后,一張溫和清雋的臉探出來,諸伏景光頂著易容妝不好意思道“剛才路過時聽到里面有爭斗的動靜,就下意識堵住了門沒給松田警官添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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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鞋尖踢了踢一旁軟腳蝦似的男人,打量的目光劃過諸伏景光的臉,停留在那雙眼尾上挑的鳳眸上,“倒是金元先生,怎么會有這樣下意識的反應,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嗯這邊沒什么人經過,只有我一個人啊,”諸伏景光笑瞇瞇地答非所問,“我只是一個樂于助人的熱心市民罷了。”
松田陣平舔了舔犬牙,沒有追問。
但之前沒認出來不代表他是個瞎子,假如原先那種熟悉感還能被解釋為錯覺,可會完美無缺配合那家伙的,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吧。
這么一想,回憶貌似清晰了許多他們在屋頂教堂就坐在一張長椅上;聽說金元要在波洛咖啡廳隔壁開便當店;金元偶爾會用復雜的眼神看自己。
他們都是帶著秘密生存的人。
松田陣平沒有揭穿安室透的身份,如今自然不會說些什么。
他一手拎著嫌疑人,一手握著發膠盒,正要把人轉移到附近派出所,驀地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