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孤爪研磨驚恐的眼神中都能讀出他的想法盡管訓練很累,但幸好進的是排球部,幸好隊長是小黑。
“而且啊,我明明是女生,來找我當經理的卻基本是男生社團,黑尾學長知道是為什么嗎”
作為女性,她當然知道女生社團沒找來的原因。一是覺得如果小林夕沒加入社團還好,現在在男排部干得好好的,不好意思挖墻腳。二是很多經理要干的活,比如洗毛巾衣服、灌水瓶等,女生自己也能干,對經理的存在沒有太大需求。
而男生社團的想法,她也能猜個大概。
就像在宮城縣,烏野男排的美女經理很出名一樣,在東京,音駒男排的美少女經理也是大多數同校學生和校外排球隊一提就知道的存在。
小林夕倒不是反感這種說法,因為這也是事實。她討厭的是一旦扯上了外貌,她和清水潔子所做的其余努力都變成了隱形的,在外人看來不費什么力氣,只要當個花瓶就輕松做好了經理的工作。
“我去觀摩其他社團訓練時,他們都會說,當經理很簡單的,你在男排部都能當好,來我們隊也是一樣的,我們隊還比咱們學校的男排隊要出名呢。”
當經理簡單嗎
就算不是她這樣會參與訓練的特殊經理,普通經理的工作同樣瑣碎而麻煩,但凡他們自己體驗過一次,就絕對說不出“簡單”這種話來。
說這話的人不論是真心覺得當經理不用訓練簡直輕松極了,還是沒打算讓她真做經理的工作,就當個有名氣的花瓶吉祥物供著,她都感到不適。
漂亮的女生不需要努力仿佛成為了共識,小林夕厭惡這種共識。
“他們只是想有人為社團吸引來關注和名氣,對美少女經理這種名頭比我還自豪,為有個漂亮的女生幫他們干雜活而得意,根本沒看到也不關心我為男排隊做了什么。”
也有男生覺得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以內部消化方便追求她當女朋友的,這種就不必說了。
她輕笑了下,“確實,我又不懂籃球、足球、棒球,假如真的去當經理,頂多也就能干點場地、拉贊助這種平平無奇的事了。”
黑尾你對平平無奇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我本身會打排球,能參與訓練和比賽熱身,這才是音駒男排美少女經理出名的原因,這是不可復制的,是我和隊伍互相成就,”
小林夕撇撇嘴,“連這點都不清楚就來挖人,未免太過自信了。”
所以都不用回去想想,她都是當場拒絕掉其他人的挖角,生怕委婉點他們會聽不懂,怕他們自信到會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假裝推拒。
像是憋了許久的吐槽終于找到人發泄,她一口氣說了個痛快,狠狠出了口惡氣,看向面前的男生,她的半個青梅竹馬。
“黑尾學長你之前提起,是你帶著研磨開始打排球的,他也確實有當二傳的才能,”小林夕想起往事,“盡管我是被你半騙半送拉進隊里的,但你當時看中的并不是外貌之類無關緊要的東西,而是我的排球技術,是我加入后能使隊伍變得更強更好的一種可能性。”
“我曾經說過,我排球技術是不錯,卻擅長單打獨斗,不適合團隊合作的運動。可我現在訓練起你們如魚得水,也很開心、很樂意去承擔經理的工作,去親手打造一支優秀的強隊,和你一起帶領隊員這就是我的才能。”
“黑尾學長有一雙發現才能的眼睛呢,很適合當隊長,”她語氣輕快,“是不是因為喜歡吃魚,所以視力特別好啊”
清晨無人的訓練館十分空蕩,她說出來的話語似乎有回音,盤旋了很久,才如同那顆高吊球一般落下。
與小林夕輕松的態度不同,聽了這段話的黑尾差點猛男落淚。
他對利用視頻把小林夕拉進隊里當經理這件事一直抱有愧疚感,雖然后者當得特別好,可有時候也會想這是她自愿那么做,還是責任使然。
如今卻像是卸掉了負擔,大大松了口氣。
黑尾一只手緊緊攥成拳頭,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努力用著開玩笑的語調“喂喂,大早上的不要讓我哭啊。”
緊貼在訓練館大門外的犬岡走迅速瞄了眼里面的情況,一臉不安,“我們偷聽是不是不太好”
貼在另一邊大門的芝山點點頭,“但找不到進去的時機啊。”
說完,兩人看向蹲著中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