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張靜修的神色變了,早就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緊張,那種不安,隱隱間,神色變得有一些陰沉起來。
郭老實的這一番言語,不僅起到了安撫作用,還提醒了張靜修,使得張靜修的心思活絡了起來,不禁再次冒出了那種猜測,對于父親張居正病死的定論,產生了置疑。
既然存在著這樣的尋常手段,可以使得張誠和丘橓悄無聲息中死去,讓人無法查出真正的死因,那么,這也就存在同樣的可能,身為修真者的張國祥,也可以使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的父親。
無疑,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一刻,相比于對張誠與丘橓的仇恨,可以弄死兩人而不會被懷疑,更不會再影響到張家上下的性命,張靜修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喜悅,有的只是想要弄清楚父親張居正的真正死因。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一切都能夠理解了。
不管是追殺自己的那兩名正一教弟子,還是衛真定師徒三人的閃爍其詞,言語中的暗示,都能說得通,并能夠理解,為何要想化解張家的危機,就需要先找張國祥?
當然,這些還只是張靜修的一個猜測,還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佐證自己的猜測。
但是,聯想到張家一系列的變故,使得張靜修越來越堅信自己的猜測。
毫無疑問,自張居正病逝之后,還未過去多久,張家就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處境隨即變得非常微妙起來,尤其是一年后的今天,更是驟變,有著家族覆滅之險。
這幾個月的一系列變故,尤其最近一個月的經歷,特別是這兩天的所見所聞,見識到真正的修真者,以及他們對自己的追殺,張靜修產生置疑的同時,整個人猶如陷入層層迷霧之中,想要弄清楚這一切。
深夜——
“師尊,你怎么突然就撤走了全部的修士呢?難道就因為龍門派宗師衛真定的那一番話,您就要做出讓步,放過張家的余孽?”
張國祥的住處,作為大明道錄司衙門的右至靈,雖只是正八品的微末小官,卻是道錄司在江陵縣的負責人,此刻,彭云翼不解地看著張國祥,想要弄明白,這位國師大人怎么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當然不只是這個原因,衛真定雖是龍門派的宗師,就算修為略高,還不至于讓我放過張家,做出讓步。”
“那,師尊,那你為何還將那些修士撤走呢?”
顯然,張國祥很是重視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修士,不管是他的身份地位,還是自身的修為,都可以碾壓對方,否則的話,若不是倚重的話,也就不會容忍對方這樣有一些無禮的詢問,并還做出了解釋。
“你的修為還太低,還無法了解到修真界的一些辛密,就在最近,四川將會出現一個天府寶藏,而寶藏里面的東西,不僅可以緩解修真界面臨的危機,還將改變修真界的格局。”
寥寥的幾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彭云翼頓時為之了然,聽明白了話里的意思,明白了張國祥為何突然改變了部署,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