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楚瑜,醒來——”
張靜修覺得稀松平常的一句話,但在失神中的鐘楚瑜眼里,云執事的這句話不啻于平地一聲驚雷,在他的神海里炸響,頓時就是一個激靈,轉瞬就清醒了過來。
隱隱間,看似清澈的眸子中,卻是有著幾分疲憊之意。
云執事動用了自己的筑基期修為,強行喚醒了鐘楚瑜,卻沒有點出他差一點就走火入魔的事情,而是恰如其分地淡淡說道:“臭小子,我知道你想得是什么,心里有一些難以接受老夫的這些觀點。”
“不過,這沒關系,老夫也不生氣,只是想告訴你,是非對錯,自有公斷,關于老夫的這些心得,你可以不學,但卻可以記在心里,日后嘗試一番,如果對你的丹道修為有用,到時候,你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而且,不管怎么說,你現在大小也是一名丹師,也具備了煉丹的資格,不像那些藥徒和藥師,連檢驗這些理論的資格都沒有,你就不一樣了。”
云執事的話語戛然而止,鐘楚瑜的眼睛也越來越明亮起來,漸漸煥發出神采,心中更是一陣贊嘆,是啊,是非對錯,自有公論。
這種理論是否正確,是否對自己的丹道有益,檢驗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如果不對的話,甚至是有著極大的誤導效果,大不了不學習,不就行了嗎?
一念及此,想通了這些,鐘楚瑜的內心不再那么的郁悶,不再痛苦,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輕松愉快了起來,不再那么猙獰扭曲,不再那么陰云密布。
這個時候,輪到張靜修郁悶了,只覺得自己聽得云山霧繞,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云執事的這番言論,解開了鐘楚瑜的某種心結。
緊接著,氣氛也隨之變得輕松了起來,不再那么的壓抑,讓人心里不舒服。
鐘楚瑜的差一點走火入魔,心里所糾結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藥引子一樣,反而勾起了云執事的心事,不禁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悵然之時,顯得又是那么的負責,感慨中又夾雜著淡淡的失落之意。
“你們不是第一個聽我的這種理念,這套理論我也不是第一次說,當初,老夫掙脫各種思想的束縛之后,有了這種構思之時,就找過谷內的大丹師,說出了這種設想,想要證實,也是為了獲得認可。”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老夫的這套理論卻被定性為奇談怪論,沒有人去嘗試著以這種理念煉丹,有得只是無盡的嘲諷與輕視。”
“在世人眼里,只覺得老夫在草木之道上的造詣極高,見識匪淺,但真正讓老夫引以為傲的成就,卻是這套理論。奈何,老夫的大限將至,精力越來越不濟,根本無法親自檢驗這套理論。”
“否則的話,以這套理論為基石,只要煉制出高品質的丹藥,成功率也極高,又怎么會被人認為是瘋子?被當做是在妖言惑眾?這套理論,又怎么會當作奇談怪論,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