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庸的心里很不甘,更多的還是憤懣不平,世俗朝廷居然敢針對正一教,作為下一代的天師,張顯庸心里一直都憋著一口氣,感覺堵得慌。
也有著束手束腳的郁悶。
這個時候,作為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之一,道號方壺子的方從義站了出來。
“掌教,如果就這么放任下去,恐怕正一教在世俗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世俗朝廷將會作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不斷地挑釁咱們的底線。”
作為正一教雙杰的另一個人,道號巢云子的吳伯理,緊接著也站了出來。
“是啊,掌教,咱們正一教必須做一些什么,敲打一下世俗朝廷,進行回應,不然的話,世俗朝廷還真的以為咱們正一教好欺負呢?還真的以為咱們正一教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呢?”
看到正一教的雙杰積極表現,張顯庸沒有一點的醋味兒,更不會羨慕嫉妒恨,更不會擔心他們會搶奪自己的繼承者的位置。
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為張顯庸的胸襟寬廣,也不是因為他和兩人的關系有多么的好,而是因為正一教的規矩,尤其是歷代天師的繼承者傳統,乃是世襲制,而非禪讓。
說白一點,歷代的天師,都是一脈相承,不像其他宗門,掌教多是推舉而出,或者憑實力和資歷當選。
因此,這也最大限度地杜絕了掌門的紛爭。
“父親,我也這么覺得,咱們正一教必須做些什么,予以一定的反擊。否則的話,只會讓世俗朝廷看輕了正一教,只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這個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張顯庸的神色愈發地憤慨起來。
“想當初,如果不是宗門鼎力相助,耗費了大量的物力、財力和人力,那個皇帝老兒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奪回政權?怎么可能像現在這般威風凜凜,大權在握?”
“庸兒——”
張國祥呵斥一聲,阻止了還想要說下去的張顯庸,尤其是那一瞬間的凌厲眼神,瞬間使得后者閉嘴,老實了下來。
張國祥略微沉吟了一下,收回目光的同時,環顧了一下左右,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都記住了,幫助皇帝老兒奪回政權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雖然是各方默認了的事實,但卻不能擺在臺面上,一旦說開的話,只會使得正一教陷于十分不利的局面,更加的被動。”
剎那間,不管是義憤填膺的張顯庸,還是其他人,都是為之恍然,相繼反應了過來。
確實,正一教之前謀劃的事情,改變了世俗朝廷的朝局,雖然是順應了諸方勢力的心愿,乃是眾望所歸,但歸根結底,并不是上臺面的事情,依舊觸犯了修煉界與世俗的規矩。
默認,也只是默認,并未擺到臺面上,更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一旦捅開這件事情,形同于坐實了正一教的罪證,反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反擊不了,還成全了世俗朝廷。
畢竟,世俗朝廷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正一教的身上。
“父親,難道事情就這樣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