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屋外狂風大作,窗外樹葉被風帶著嘩嘩作響,力道不輕不重的拍打在玻璃窗上,像是有人在拍打著窗戶。
一下,又一下
敲打聲和雨聲驚醒了床上的女孩,房間里沒開燈,很暗。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翻了個身,右手習慣性地在黑暗中摸索著。
“饅頭”
她喊了一聲。
饅頭是她家狗的名字,平時就陪她睡在房間,平常她這樣一喊,狗子就會走過來用頭蹭她的手。
她的話音落下,角落里就響起一陣細微的動靜,似遠似近,好像有什么東西爬了過來,最后,停在她的床邊。
女孩閉著眼,右手搭了上去。
可是一上手,卻摸到了冰冷的濕潤。
這觸感不是她熟悉的毛絨絨的狗頭,而是像被水打濕的
人頭。
黑暗中的她瞪大了雙眼,睡意被恐懼驅散,頭部機械式的轉動著看向床邊,然后
對上一張慘白的女人臉。
祁澤三人趕到余家時,余家已經亂成一團,傭人們紛紛逃離,僅剩余家一家三口。
見到偽裝好容貌的祁澤以后,余家夫婦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眼底滿是恐慌。
“祁,祁先生您終于來了”余老板聲音都在顫抖,帶著深深的后怕。
沒等祁澤說話,余夫人倒是先撲過來,抓住祁澤的手臂,泫然欲泣道“祁先生,求求您,求您救救露露吧我就那么一個女兒啊。”
她用的力道不小,保養的極好的指甲深深的掐入祁澤肉里,疼的他下意識后退一步。
“余夫人”
唐胖子立馬上前把余夫人扯開,把余家夫婦拉到一邊詢問情況。
清一也注意到祁澤捂著手臂,連忙關心道“前輩,您沒事吧”
祁澤搖了搖頭,“無事。”
小道士俊秀的眉皺緊,在祁澤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上前抓住他的手,撩起衣袖,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手臂,上面還印著幾道格外顯眼的掐痕。
祁澤也沒想到會有這一變故,以為還沒捂熱的馬甲又要掉了,想要縮回手,可小道士看著清瘦,力氣還不小,抽了兩下沒抽動,只能任由他動作。
清一不知從哪掏出一小瓶藥膏,給手臂上的掐痕上著藥。
那藥聞著有股清香,想來用料不凡,涂他這區區掐傷,倒是大材小用了。
涂藥時清一表情沒什么變化,像是沒有注意到祁澤手臂和臉上的膚色不一樣,等涂完藥以后,他突然動作一僵,后知后覺的想道哎,前輩的手臂有點白啊
沒等他細想,唐胖子和余家夫婦也過來了,余夫人還抹著眼淚,哭的凄慘。
這時祁澤也整理好了道袍,端著高人氣度問道“怎么回事。”
唐胖子又把余家夫婦說的話轉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