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奶奶正在縫衣服,因為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她穿針穿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祁染看了一會兒,把針拿過來一下子就穿了過去,然后才還給奶奶。
見祁染難得主動來找她,祁奶奶有些意外,問道“你來我這做什么”
祁染如實把她已經改嫁,還要帶祁澤離開村子的事情說了。
祁奶奶縫衣服的動作一頓,“你要帶小寶離開”
“嗯,我問問你的意見。”祁染點了點頭說道。
祁奶奶沒有回話,而沒得到回應的祁染也不著急,留下一句“你先想想吧。”就轉身離開。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祁奶奶低下頭,看著手里還沒縫好的小衣服愣神。
她年紀大了,陪不了小寶多久,村里條件也比不得大城市那樣好,出于私心而言,她的確想著小寶留在她身邊,可是
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見識到外面的世界,也許,離開這里對小孩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
祁奶奶并沒有考慮太久,第二天就給了祁染答案。
“你帶小寶走吧,我聽隔壁老劉家說,現在外面大城市醫療條件好,說不定能治好小寶的病。”
祁染很驚訝,她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復。
“那我,帶小寶走了”
祁奶奶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恐怕是一夜沒睡,精神都比不上從前,她點頭應道“好,只要你對小寶好,都行。”
這日子的相處中,祁奶奶也看得出祁染對小孩的真心,癡傻的孩子留在村里,只會越來越比不上同齡人。
雛鷹總是要離開家在天際翱翔,而她也不應該限制著他的飛行能力。
祁染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要不,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黎氏家大業大的,也不差多一個人。
可祁奶奶拒絕了,“不了,我在村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出去反倒不習慣,你們有時間多回來就好了。”
祁染也沒再勉強,下午去接祁小寶放學時,順便把轉學手續也給辦了,然后她按照記憶里那樣,找到了黎云韋的聯系方式。
三天后,祁染帶著小孩離開了村子,坐上了飛往京都的飛機。
離開了熟悉的地方,面對陌生環境的小孩很沒安全感,他抓住祁染的手問道“媽媽,我們要去哪”
“去一個新的地方,阿祁會喜歡那里的。”祁染回道。
“可是小寶想奶奶了。”小孩情緒低落下去。
他想到了離開的時候,奶奶一直站在村口的位置看著他們,直到車子越來越遠,奶奶瘦小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離別,但這次離開的人是他。
祁染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道“過段時間,我們就回去看奶奶,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