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回妖族這個決定,祁澤沒有拒絕,當然也沒有同意,他神色冷淡,像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在離開前的一晚,連玨去了他的房間。
祁澤正靠在陽臺的搖椅上,搖椅帶動著他慢悠悠的搖著,晚風徐徐,讓人平靜怡然。
連玨站在他身后,他順著青年的目光而去,看到了那遠處高樓霓虹燈的暈影,繁華熱鬧的城市,和平凡又弱小的人類。
“小兔子。”連玨忽然開口了。
剛一開口,連玨卻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么。
是想把他挽留下來,還是想保證自己可以護他周全,或者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連玨喉間仿佛壓了塊大石,沉悶得生疼,連帶著他的心臟處也泛起了針扎般的隱秘痛意。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很快又放下了手,蹲在搖椅旁邊,強顏歡笑道“明天,坐火車回去吧,這一路上有很多好看的風景,還有很多好吃的,我陪你一起看,一起吃,好不好啊。”
盡管他尾音上揚,但是還是輕易的讓人察覺出這句話其中蘊含的懇求與不舍。
祁澤轉過頭看著他,良久,才緩慢的點頭。
連玨眼底閃過欣喜,“好,那你先和季青回去,我用不了多久也會回來找你的。”
他最后一條尾巴,就快長出來了。
快了,就快了。
連玨走后,在門外不知偷聽了多久的季青走了進來,但這次不同的是,他用的初次見面時的小灰狗形態。
他走到祁澤身邊,小聲的汪了一聲吸引他的注意,腦袋在青年小腿討好的蹭了蹭。
祁澤坐起來低頭看著他,然后將他抱了起來,什么話也沒說。
季青也安安靜靜的陪著他,就如同在基地的那一晚一般。
孤獨膽小的人需要陪伴,但又懼怕所有人和事,信任接二連三的被打破,讓他構建出了一個屏障,一個隔絕所有愛的屏障。
第二天,他們踏上了離開的旅程。
這一路上很順利,火車窗外風景交替更迭,青山綠水,充滿著希望的稻田,還有看不見邊際的大海。
這一切風景都讓祁澤為之沉迷,他坐在窗邊,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的眼底映出了萬般景色,也貪婪的將這些風景收進眼里,心里。
而他在看風景時,連玨也在貪婪的看著他。
季青端著食物走進來,看到連玨那副不值錢的模樣,毫不留情的打了他腦袋一巴掌。
連玨痛呼一聲,暴躁的看向季青。
季青指了指一旁放空的祁澤,示意他不要出聲吵到他,叫他出去。
連玨心領神會,跟著他一起出了包廂。
剛關上門,有仇必報的連玨就反手打了回去。
“你有病啊,有事不知道說話非要打我一下”連玨怒道。
季青閃躲過去,解釋道“那我還不是怕吵到阿祁,你這老狐貍也收斂一下好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說誰老”
“你。”季青淡淡說道。
連玨臉色當場就黑了,季青轉移話題說道“行了,我剛看了一下,沒人跟蹤我們。”
“沈柏南也沒來”連玨疑惑問道。
“沒跟來,他這么多天也沒有什么舉措,想來是被我打怕了。”季青得意一笑。
沒有理會他的犯二,連玨低頭沉思,“不可能啊,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這么淡定,如果不是被什么事拖住了,那就是別有所圖。”
“老狐貍,你慢慢想,我先進去了。”季青聳了聳肩,推門回了包廂。
季青離開后,走廊只剩連玨一人,連玨左看看又看看,掏出個小鏡子照了照,看著鏡子里帥氣的臉蛋,連玨自言自語道“也不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