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后王妃只露了一面就早早回去歇下了,那邊正與人交代的高敬王看到這邊狀況,大步上前,仔細瞧了瞧道“這是喝醉了,無妨,”他轉頭吩咐姜邑,“你快攙著世子回扶云榭休息,鑲秋苑那邊哪兒是人能住的暫時別去了,”又點了幾個仆役過來,讓人稍后送些醒酒湯和銀骨炭過去,萬萬不可怠慢。
姜邑一路扶著趙允隋往走,徹底離開前廳,又穿過兩個洞門,繞過花園石泉,繼續走一段路,距離扶云榭只剩幾步之遙后,他這才感覺攙扶的人站直了些,身上依舊是濃重的酒氣,只是湊在他耳旁說的話卻沒半分醉意“我睡一個時辰,這期間,你好好待在扶云榭。”
姜邑斜眼看過去,恍惚間只覺得一股清寒的靈氣掠過,懷里的人徹底沒了意識。
他回神回得很快,動作利索地把人弄回扶云榭主屋的床上,倒茶的時間就已經理順了思緒,瞧著茶水里自己的倒影,對系統道“看來趙允隋應該已經是化神期了。”
系統一愣“怎么說”
姜邑“這么久以來,鑲秋苑的邪祟一直躲著不出來,趙允隋不可能坐以待斃,那會兒赴宴,我還當他出來是為了給邪祟制造他暫時不在的假象,然后化出分身去鑲秋苑對付,可他方才在袖中那個手訣,分明是驅御元神出竅的。”
系統說“元嬰期的后期也可以出竅吧”
姜邑道“不一樣,元嬰期的出竅只能讓元神離開一段時間,無法如肉身那般對人或其他東西造成傷害,也就是說那元神在現世里根本無法做出攻擊,比如我那次,碰別人都碰不到。除非進入別人的幻境,在幻境里,元神與肉身便無區別。可那邪祟如今連實體都無,更沒織羅幻境的能力,趙允隋這時候驅御元神出竅,只能自行在鑲秋苑織羅幻境,邪祟一旦有動作,他的元神就能將其撲殺。而只有化神期修士才有織羅幻境的能力。”
系統愣住,感慨了句厲害,忽然醒過神來“宿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任務命簿里,你才是引那邪祟出來的關鍵人物”
姜邑“沒忘,所以我不覺得那邪祟會輕易出來,若能輕易引出,命簿里的世子又何必在后來殺我這么個無辜凡人”
系統“”
姜邑喝了口茶,重新走到床前,撩起床幔,望著躺在里面一動不動的趙允隋。
男子高挑的身子占據大半床榻,臉上保持著醉倒的跡象,膚色浮現淺紅,清醒時的仙姿玉骨在如今化只作一抹醺意,遮去了不少孤高漠然,看著倒是好接近極了。
總是潔凈的白袍亂了幾分,姜邑在床邊坐下觀摩,瞧那長發一瀉而下,忽然湊近,伸手將其撩起
系統“不可以”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任務里雖然讓你癡戀世子但沒讓你這么搞啊啊啊要是被一劍殺了你還怎么完成任務
然而下一刻,姜邑已經雙手齊上,捏住那幾縷頭發,興致盎然地編起小辮了。
安靜。
系統“”
姜邑“你方才在嚷嚷什么”
系統呵呵“什么都沒嚷,我在做系統聲帶訓練,還請宿主原諒則個。”
姜邑哦了聲,沒再管它,編了一會兒,外邊傳來敲門聲,是送醒酒湯和炭火的來了。
冬至一到,天氣本就冷,夜里尤是,仆役們送來了東西,幫忙生了火,還想來親自侍奉世子,被姜邑在床前擋住了“世子不讓旁人靠近,你們先回吧。”
那些仆役也沒懷疑,其中幾個很是瞧不起他攀高的行為,臭著臉合上門走了。
屋內的溫度一點點升高,終于暖和起來。
姜邑脫下外襖,將那碗醒酒湯潑了,又過去撥了幾下炭火,一雙冰涼的手伸過去烤了會兒,感覺渾身有了熱氣,埋了炭移走,便雙手插袖地回到屏后的床前。
系統已經懶得再管他了,說了句“沒事干就多想想怎么和邪祟交易”之類的啰嗦話便閉嘴了。
哪知頃刻間,姜邑彎腰騰的飛身上了床,臉不紅心不跳地掀起被子,直挺挺躺在了趙允隋身側。
系統“”
合上床幔,姜邑眨了幾下眼,腦子那股儲了許久的壞水再次來回晃蕩,于是手指一動,又湊近過去給這位尊貴世子編起了辮子,想到對方醒來解開辮子后一頭順直長發變得彎曲雜亂,便滿意極了,等放了手,他垂睫認真道“天下靈氣稀薄,世子身上卻有如此洶涌的靈氣,若能為我所用,亦算物盡其用罷”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