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半個月不出門,可在家里懶乎乎過了天,姜邑就坐不住了,等上次使用歸真造成的身體損耗一恢復,就帶著破魂劍出門。
離開前,他將前段時間從幾個老道手里買來驅邪符紙在門內貼了個遍,又回屋里看了眼,趙允隋前不久喝了一碗猛藥,盡管強忍不適要下床,可沒多久還是體力不支倒了過去,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
姜邑把門鎖上,又掃了眼已經種上花的小園子,負劍走了。
這次接的生意是由陳員外介紹,去幫一個船夫除掉河邊最近出現的水鬼。
那船夫姓李,大家平時都稱他李老漢,當天下午他們碰了面,對方先領著他往江邊走,路上急匆匆說著這幾天遇到的怪事“從兩天前開始,我每次渡船回來就靠不了岸,船明明好好的,水下也什么都沒有,可是一旦離岸邊只有十來尺的時候,不管我怎么劃槳,船就是紋絲不動叫了老鄉掛繩子拉也拉不回去我只能自己跳船游回來第二天我試著游上船,結果你猜怎么著,輕輕一劃,船就照常往對岸去,可再往回劃,死活就是在那里不動太邪門了我懷疑船底下有什么東西作祟,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不為我自己,也為了附近急著過河的老百姓啊”
姜邑搖頭“為不了。”
“啊”
“酬金夠嗎。”
“夠倒是夠”
“那就行了。”
李老漢尷尬一笑,很快兩人走到河邊,姜邑看著水面上那只船,果然如李老漢所說,靜靜停在距離岸邊十來尺的地方。
水面無波無瀾,周圍是山,不遠處有個船夫臨時住的棚子。
姜邑問他前兩天有沒有遇到怪事。
李老漢思索幾下,搖頭“沒,那幾天過河的人也不多,都是老相識,何況出事那天我船上也沒載人,只是去對岸那邊的村子吃了次滿月酒再回來,就這樣了。”
姜邑直接把人拽過來,胳膊一揮就扔下了水里。
“你你這是做什么”李老漢在水里著急地撲騰起來,誰知再一抬眼,岸上的人也跳了下來。
姜邑速度比他快,幾下就游到船邊,撐著船頭一跳而起,上船后拿起船槳試了試,果然無法靠岸。
李老漢艱難地爬上船,忍著心底的怨念瞥這年輕人一眼“您看出什么了嗎”
姜邑誠實道“看不出。”
李老漢“”
姜邑擰了擰衣服上的水,往船艙一坐,又開始整理自己濕亂的頭發來。
李老漢忍了他半晌,看他整理好頭發以為可以開始干正事了,誰知又開始仔細擦拭隨身帶的那把劍,毫不著急。
李老漢繼續忍耐“你你真是陳員外口中的江一大師我沒接錯人吧”
姜邑瞄他一眼,這時擦完了破魂劍,食指和無名指豎起微微一勾,那劍便騰空而起,頓時朝船下飛去。
“”從來沒見過這等場面的李老漢雙眼微瞪,立馬說不出話了。
很快,那把殺氣騰騰的劍又破水而出,猶如乖巧的家犬,平穩沖回到姜邑手里。
姜邑道“你這船底下,確實沒別的東西。”
李老漢一愣“啊可怎么會呢水、水鬼什么的都沒有”
姜邑搖搖頭,讓他劃船去對岸。
到河那邊要很長一段時間,李老漢一邊劃槳一邊面容愁苦地念叨“江大師,說實在的,我在這江邊擺渡了大半輩子,以前真的從沒遇到這種情況,這事兒莫名其妙,要只是船動不了也就罷了,就怕還有什么別的晦氣,我家里上有老娘,下有兒女,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您要是幫我解決了這事兒,我一定好好謝您”
李老漢平時沒接觸過修士,但那會兒看他能御劍,便當他是個了不得的高手,說這話很真誠,看這年輕修士儀表堂堂、頗有氣度,也不覺得對方能真問他要多余的東西。
不料對方道“是嗎那你要怎么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