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敬王一愣,思索了好一會兒,又仰頭看他,不敢置信。
陳忠的職責是保護王爺,他不知道姜邑此舉的目的,只好放下姿態懇求道“姜邑,王爺之前雖然誤會了你,但是發現真相就立馬撤去了你的通緝令,你若要報仇,就太沒道理了”
姜邑懶得聽他多說,從懷里掏出一個藥丸強行往高敬王嘴里塞,對方唔唔著要吐出來,可被捂死了嘴巴,只能任由那藥丸順著唾液咽入喉嚨。
陳忠臉色大變,欲要上前,看那腳往下壓,連忙停住“你、你給王爺吃了什么”
姜邑“毒藥,解藥我有,但可不在我身上。”
高敬王和陳忠同時變了臉,一個驚恐,一個著急。
姜邑自然沒毒藥去喂這王爺,那藥丸是從神醫那邊順過來的安睡丸,因為在水里泡過,味道有變,對方驚恐下也察覺不到,只拼命做出干嘔的模樣。
姜邑有了籌碼就將人放開,任由陳忠沖去將人扶起,自個人走到了那太師椅上坐下“別想著殺了我再去找大夫制作什么解藥,這藥效快,若是一個時辰內不服解藥,就會暴斃而亡。王爺真想活命,這段時間必須保證我的安全,等靠岸,我就第一時間把解藥交還給你。”
陳忠氣急敗壞“我們憑什么要信你”
姜邑說“那你們就不要信好了。”
“”
沒人敢拿自己的命去堵,尤其是日子過得美滋滋的王爺。
高敬王頹然道“好,本王依你就是,但你若敢算計本王,本王定讓你五馬分尸”
姜邑一眼都沒瞧他,問陳忠“為什么要在花清鎮靠岸”
走水路,到沂周最近的碼頭完全比兜一圈停在花清鎮的碼頭要快得多。
陳忠看王爺一眼,得到應允,握拳道“王府內的邪祟你也知道,當初附身小公子尸體離開王府,后來就再也沒了消息。回程的時候,二公子做了個夢,說是夢見那邪祟住在小公子體內在此地作亂王爺問過那些高手,懷疑是小公子托夢讓他來此地解決這件事,于是就換了路線。”
姜邑問“趙允平是不是住在對面”
陳忠點頭。
姜邑在太師椅上放開手腳坐了會兒,待身上的疲勞得到緩解,伸了個懶腰便站起身,也不理會那兩道暗藏殺機的目光,過去一把鉗住陳忠的胳膊。
他力氣很大,這一下用了七八成力道,陳忠痛得險些哼出聲,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的骨頭要斷了,看他只剩下了滿眼懼意。
“你跟著我,”姜邑瞥向那邊狼狽爬起來的高敬王,“我們出去后,你對外下令,說自己要休息,不許任何人進來。別想耍花招,你要是自己都不惜命,我也沒辦法。”
高敬王本來還要嘔吐,聞聲,用力咬著牙點頭。
陳忠以為他只是要拿自己做人質,反而松了口氣“你要帶我去哪兒”
姜邑推著他往前走,即將到門口的時候,猛地一用力,直接把陳忠平時拿刀的那只胳膊扯得脫臼,毫不留情,隨即又捂緊對方痛呼的嘴“讓你去哪兒就去哪兒,不要廢話。”
陳忠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姜邑等他神色慢慢穩住,才打開門一推,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陳忠武藝高強,年輕時也沒少受傷,這點忍痛能力還是有的,回頭訕訕看了姜邑一眼,語氣聽上去沒什么異常“帶我去你說的地方看看。”
姜邑微微拱手,帶他往船頭去。
那邊還有幾個侍衛在來回走動,姜邑一個眼遞過去,陳忠便指揮道“你們先去檢查下船艙內的貨物,御賜之物,千萬別有什么閃失”
侍衛們領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