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小蟶去通知那些負責的仙君了,很快。”
之后的一個時辰,樓卿山都在焦灼等待,他起先在大廳煮茶,漸漸的,也不知誰先起頭,不知不覺就湊到一起親了半晌,險些擦槍走火最后只能在庭院中下棋冷靜,偏偏姜邑還在這期間在棋桌下抬腿亂撩,哪怕老夫老妻,樓卿山面對挑撥總是會面紅耳赤。
姜邑一到這種時候反而越來越起勁兒,準備更過分,外面傳來神音,是幾位負責那怪畫事件的仙君來了。
姜邑立馬老實起來,仙君進來后,瞥對面樓卿山一眼,學著對方沉穩自持的凜然模樣,拿著棋子亂下一氣。
在他人眼里,則是深不可測的姿態。
那幾個仙君上前行禮,他也只是瞥一眼頷首,繼續裝模作樣“那畫是怎么回事”
“天尊,這其實是一副鬼畫。”
鬼畫,顧名思義,就是鬼怪所幻化的畫卷,民間此類詭異畫卷出現過多次,大抵是些本事不小的惡鬼所化,以此吸人魂魄或誘人作惡,大多是以奇畫被賣到一處宅邸,之后在此興風作浪、傷人性命
但遇到有幾分道行的修士,基本都能鎮壓或收服。
眼前這幅連神仙都沒有辦法,不消說,姜邑也知道和過去那位天道的恨意有關。
“這鬼畫存世已經上百年,上一任天道墜毀時”說到這里,那仙君顯然有些尷尬,咳了聲繼續道,“上一任天道墜毀時,有幾縷帶著恨意的氣息噴灑在當時的一顆百年老樹上,那樹后來被砍伐做了紙,也就是現在這副畫紙,后來這畫紙幾經流轉,不知怎么就沾染上了邪祟,又有那帶著恨意的天道神力,別說修士,就是我等小仙也很難將里面的的邪祟捉出來。”
姜邑又亂下了一顆棋,眼睛卻往那畫卷上飄。
那仙君將畫卷呈上來,展開。
畫紙上卻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
姜邑收了那副畫,揮揮手“本尊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那幾位仙君松了口氣,像是終于把爛攤子給解決了。
庭院里只剩姜邑和樓卿山。
樓卿山望著那畫卷蹙眉“里面不止邪祟。”
姜邑和他看法一致,將畫遞給他看“那個消失的村子應該也在里面。”
樓卿山接過那畫卷,再次展開,目光下視,垂眸不動,像是感受到什么,隨即臉色微沉,指腹一寸寸摩挲著搜尋。
姜邑沒出聲,一邊看一邊想著自己不久前拿那畫卷的感受。
惡意。
無邊的惡意。
其中確實裹挾著過去那天道的氣息,但又不全是。
樓卿山抬頭,指尖滲出的光逐漸變黑,他遲疑地收回試探“馬腹在里面。”
“它沒死”姜邑有些意外,他前世做凡人時,世間的四兇早已被上古神仙滅了個干凈,他成為窮奇也只是被注入窮奇殘念的原因。那馬腹雖然不是四兇之一,但也是惡極的山怪,人面虎身,愛吃人。
這一類的獸,早就在神仙和修士的圍捕中,不見蹤影了。
也因此,姜邑只聽說過馬腹,而未見過,他根本不了解馬腹的氣息,自然也感受不到,而樓卿山在開天辟地前就已存在,對這世間萬物,哪怕早已不在的,都了如指掌。
“死了,不過魂魄吸食了上一任天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