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十二喝了一口,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我選的這顆棋子太好了,身份合適又沒有腦子,我說什么他就信什么,他根本沒想到,那一刀,我會真的砍下去。
可笑他還贊嘆我的裝扮天衣無縫,卻不知道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
因為要留那個小丫頭做年深殺人的證人,我本來想打暈她的,沒想到她自己就暈了。”
杜泠不解,“既然要留她做證人,為什么你后面又要追到孫家去殺人滅口”
“因為我后來發現,自己的裝扮有一處疏漏,囚服看不出,但她如果見到常服打扮的年深,可能很容易看出來。”
“什么疏漏”
“手套。”
手套顧念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他是指年深右手的那只金色半指手套。也是,如果他當天在天香樓的時候戴著手套,根本不會留下右手的掌紋。
年深放在膝蓋上的右手緊了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起白色。
葛十二嘆了口氣,露出絲懊惱之色,“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離開長安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右手就戴上了一只金色的手套,而且從不摘下來。
當日在酒宴上第一次距離那么近的看到他,我有點得意忘形,居然沒注意到那只手套。
發現這個致命的問題之后,我就有些擔心,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塵埃落定,大理寺也根本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
我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下手,永絕后患。后來知道了你們重查此案的消息,就決定立刻動手。如果讓婉兒見到年深本尊,看到了那只手套,一定會發現我的破綻。
反正我想要她給的證詞她之前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也就不必再說了。”葛十二的臉上閃過絲狠厲之色。
顧念有些無語,老實說,葛十二知道年深右手手套的事情,婉兒又不知道,她就算看到了年深手上的手套,也未必會意識到這點不同。
就像葛十二自己當天也明明在宴會上見過年深本尊,不是同樣沒有注意到他右手上的手套么
退一步來說,就算她看到了,發現多了只手套,正常情況下,如果沒人特別提起年深的習慣,她恐怕也只會認為年深是今天臨時戴的而已。
畢竟手套又不像胎記那樣,是常識性的認人特征點。
為這點殺婉兒滅口,也不知道該說他是機關算盡不容閃失好,還是該說他做賊心虛。
婉兒死得真的是有點冤。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簡單了,我只要趁亂溜下樓,然后把血衣和兇刀交給那人,再灌醉胡裁縫推進水渠滅口,所有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拿到他們重新調查的消息,換掉血衣,都需要內應,是那個秦阿栓嗎顧念皺了皺眉,“你在大理寺的內應是誰”
“內應”葛十二的唇邊浮起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我的內應不就是你嗎顧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