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可以專門養葛十二十年,這種耐心和魄力,豈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年深俊眉微展,眸色深沉如海,“他的目標既然是我,是年家,背后所圖定然不小。”
杜泠輕嘆口氣,也是。
“說起葛十二,你就沒什么話要跟我說”年深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向顧念。
“我之前確實辦過一件對不起你的糊涂事。”現在是要秋后算賬嗎想起了葛十二當時在履雪殿對自己的指認,顧念心虛地垂下眼睫。糟糕,這一天一夜忙得腳不著地,完全忘了找時間跟年深聊這件事,白白錯失了坦白從寬的機會。
年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指收了戶部侍郎家的人塞給你的錢,對我嚴刑逼供的事”
“你知道”顧念抬起頭,桃花眼詫異地瞪大了一圈。
“嗯。”年深點了點頭,他的眉眼陷在朦朧的夜色里,看不清楚表情。
杜泠唇角微勾,“剛到大理寺的時候,麾下讓蕭云鎧去查過你。賭坊有人記得那個管家幫你付賭債的事情。不過戶部侍郎家二十五那晚也著了火,那位管家好像也一塊死在宅子里了。”
“我當時為了這筆錢才總之,對不起。”顧念愧疚地戳著手指頭,眼睫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往年深那邊看。
“當日在桃花閣我們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早就揭過去了。”年深嘆了口氣,看著氣場萎靡不振的顧念,“我說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顧念有些發懵,除了自己是穿過來的這件事,他好像已經沒什么瞞著年深的了吧
看到他迷茫的眼神,年深無可奈何地提醒道,“你曾經說過,知道誰在背后陷害我。”
“啊”顧念這才明白年深在說什么。
直接說還是婉轉點顧念的腦子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那個管家明顯就是個辦事的,說他曾跟自己講過陸溪的名字的話,明顯不太合理,反而還像是特別低級的栽贓陷害。權衡再三,他決定借管家之口提一個陸字,反正杜泠剛才說管家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再跳出來反駁自己。
“那人交代我拿你口供的時候,曾經說漏嘴,提到過一個陸字。所以,我猜幕后指使那人,肯定姓陸。”
陸杜泠的臉色霎時一變。
年深也立刻沉默了下來。
顧念沒有再繼續多嘴,過猶不及。
一個姓氏,再加上熟知年深的習慣,實力和能力兼備,這三個條件綜合起來,指向性對年深來說,其實已經足夠明確了。
也不用年深完全相信,只要他肯去調查,盡早對陸溪豎起戒心少吃點虧就夠了。畢竟原書的這個時間點,年風勇還在忙著幫年深尋醫問藥,相對而言,他們現在的進展速度已經快了許多倍了。
第二天上午,顧念幸福地睡了個自然醒,再想到明天即將到來的旬休,心情愈發的好。他不緊不慢地吃了個早飯才往大理寺走,等他走到,已經差不多到了吃午膳的時間。
跟門口那個虎頭虎腦的新小廝打了個招呼,顧念抱著滑板滿面春風地走進履雪殿,突然發覺哪里不對勁兒。
定睛細看,才發現杜泠和蕭云鎧并排坐到了一起。
而杜泠原本待的位置則放了張嶄新的桌案,描金繪紋,做工考究,案后更是坐著一個顧念意想不到的身影,小世子葉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