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是血跡,用鑷子分開絨毛,拿起放大鏡仔細地看了看,發現是塊四分之一個黃豆大小的黑色泥土,那些絨毛上也有泥土的顆粒沾在上面。
泥他怔了怔,兩天前申正左右倒是下過一場雨,不過大約半個時辰就停了,盧甄是那個時候死的,所以耳朵里才遺留了泥土
總不見得他是被人埋進土里悶死的吧顧念立刻又去查看死者的指甲。他沒有看到抓撓的痕跡,但卻發現了另一件事情,死者手指有末端增生,有明顯的肥厚感。
顧念的腦子里立刻跳出了杵狀指三個字。
這是發紺型先天心臟病的常見體征。
他皺了皺眉,難道盧甄是心臟病發作死的
可惜他已經死了兩日,發紺的癥狀已經不太辨別得出了。
“還記得寄存這件行李的人長什么樣子么”
站在旁邊的兩個雜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時間呢”
“應該是酉時到戌時吧。”其中負責掛牌子的那個雜役猶豫的道,“戌時之后通常就沒什么人存貨了,大多都是取的。這件貨的木架子還挺特殊的,如果來的時候人少,我應該會記得。”
“盧甄本來就是光頭么”
何鞍書立刻搖頭,“不是。”
死者的頭發是兇手剃掉的顧念皺了皺眉,他原本以為兇手是為了模糊死者的身份,才剝掉對方的衣物的,現在看來,對方既然用何鞍書的匕首殺人,又把尸體扔到攬月樓,那多半是知道死者與何鞍書有仇。
既然如此,兇手也肯定知道何鞍書一眼就能看破對方的身份,那他剝掉死者的衣物,剃掉頭發,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你知道他的頭發為什么被人剃掉了嗎”顧念看向何鞍書。
何鞍書搖了搖頭,倒是還有幾個站在側門圍觀的胡姬當中有人開了口,“漢人有沒有什么講究我不太清楚,但我們康安部族倒是有種說法,如果不想被死者的靈魂纏上,就燒掉他的衣服和頭發。”
“我們好像也有類似的說法,不過不是燒掉,是把死者的頭發和衣服放在河里沖走。”另一個胡姬說道。
“你有什么胡商的仇人嗎”顧念轉而詢問何鞍書。
“應該沒有,”何鞍書篤定地搖了搖頭,“我只跟漢人搶生意,不跟胡人搶生意。”
顧念
意思就是只坑漢人我該夸你有原則嗎
就在這時,院門口響起紛雜的腳步聲,一堆官差跑了進來,氣勢洶洶地道,“就是你們報的官,,